因为我的拖延,本来计划假期写的稿子,硬生生拖到了收假之后,这个时候,不管内心的感受如何,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从春节的氛围里尽力走出来,已经开始新的一年的生活了。
不论全球化再如何,不论中国人再怎样跟世界融合,有些根植于我们这个民族的习性里最深刻的习惯,即便在互联网时代,跟过去相比也只增不减,比如我们的农历新年就是如此,不管嘴上再怎么说无趣无聊无意义,但是时间到了,依然是这个星球上最大规模的集体狂欢。
随着假期的临近结束,大家不得不踏上回程,把自己属于春节、属于家庭、属于一年中短暂可以无拘无束的心收起来,开始恢复到另外一个频道。
罗永浩在收假头一天发了一个微博,引起了大家的热议。说他在回到北京机场时,在等待取行李时听到旁边一个年轻人打电话撒谎:“刘总,我去广州度假了,恩,加上年假还要呆几天……下周才能回北京来,到时候一回来就去找您。”
只要细心的人一听措辞就能听出来措辞里的细节从而分辨出来是在撒谎,正确的措辞方式应该是:“刘总,我来广州独家了,下周才能回北京,到时候一回去就去找您。”
来和回的下意识用法,就暴露了你生活和内心的细节。
我自己年纪渐长之后,对家乡的眷恋日盛,以前可不这样,读书时代和刚刚出来打拼时,恨不得永远都不回去,这1-2年,经常会时不时的想回去在几天,我自我剖析过,原因还是对父母的依恋日盛,从道德约束升华为心理需求后,甚至随着年纪增长,已经逐步变为生理需求。回到老家,在父母身边陪伴,心情能得到最大的放松,身体可以立马进入一个最舒适的频率。
每次在家里,父母跟我说的家长里短,都成为强制唤醒我乡土情结的仪式,以前说的都是东家长西家短,这几年逐渐变为,你的谁谁谁长辈又去世了,数量和频率令人心生恐惧。
这个假期,妈妈又跟我唠叨几个老人前不久辞世了,其中一个从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应该是癌症,回来17天就去世了,仿佛他自己身体里有一个开关,医生的诊断证明就是开关的钥匙,一按下那个按钮,仅存的生命就如同洗手台的下水塞被拔去一样,立马就漏光了。
小的时候,家乡我们去世的是曾祖辈,长大了之后,去世的是爷爷辈,现在自己人到中年,开始有父辈的去世了。小时候,这些人的去世,因为有父辈的阻隔,其实哪怕是很亲近的人,都多少隔着一层,长大一点之后,离家的物理距离,阻隔了他们去世对我们的冲击。再大一些,因为离家的时间太过久远,这些长辈的辞世反而成为和我们唯一的联系纽带。
我们和他们的联系,是他们去世的消息。
不论如何,假期结束都要踏上回程了。
前几天看到一句话说,放假的时候“回”乡,上班的时候“回”去上班,我们似乎失去了去程,只剩回程,故乡和异乡在有回无去的语境里失去了方向。
在家乡,我们是陌生人,在上班的地方,我们是外地人。我们早就没有根了,我们是永远的异乡人。
写到这里时,内心的情绪涌动,几乎不能继续动笔,房间里突然传来女儿梦魇的哭声,她玩累了一天,梦到自己被蜘蛛追于是大哭,我进去跟妻子哄乖了她,看着她再次熟睡之后才出来。
哪怕没有根了,哪怕去到哪里都是外人,我们依然还是有值得奋斗和努力的理由,不管是遥远的家乡,还是身边的亲人,对吧?
伴随着这首《异乡人》,城市进入梦乡,愿你好梦,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年,加油,异乡人。
披星戴月地奔波
只为一扇窗
当你迷失在路上
能够看见那灯光
不知不觉把他乡
当做了故乡
只是偶尔难过时
不经意遥望远方
曾经的乡音
悄悄地隐藏
说不出的诺言 一直放心上
有许多时候
眼泪就要流
那扇窗
是让我坚强的理由
小小的门口
还有她的温柔
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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