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兄弟》连载之三
宋凡平父子和李兰母子,四口人就这样认识了。
在镇上宋凡平也参与了的篮球赛上,李兰正式介绍宋凡平的儿子宋钢和李光头认识。宋钢比李光头大一岁。在李兰的陪伴下,两个小家伙一起为场上打球的宋凡平加油。
似乎正是有了场下三口人的关注,宋凡平在场上发挥得格外卖力。尤其是他迎来高光发挥的那个时刻:只见他接球之后,高高跃起,一手将球扣进了篮筐,引得全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随后爆发出热烈而持久的叫好之声。
宋凡平忘乎所以地跑到场下,抱起李兰并与两个小家伙庆祝,更加使得观众目瞪口呆。
比赛后,两个大人分别牵着两个孩子走进了冷饮店。平时两个孩子只能吃温和的东西,没想到这会在大人的带领下喝到了冰凉的绿豆汤,而宋凡平和李兰相对视的目光里也洋溢着幸福。四口人甜蜜地吃着,笑着,享受着属于他们自己平凡又陶醉的时刻。
终于,宋凡平和李兰决定结婚了。两个失意破碎的家庭选择用重组的方式,迎来人生的第二个春天。
为婚礼简单做了准备后,两个人挑了一个好日子,宋凡平特地借来了辆板车,让准新娘李兰坐在上面,自己亲自拉着板车上街公布婚讯。他又给跟在后面的两个孩子手里塞满了喜糖,吩咐他们见人就派。
在街上绕了几圈后,孩子们手里的糖派的差不多了,确定把消息给街坊邻居们带到,四口人回到宋凡平的家准备婚宴。可就在这时,家里来了不速之客。镇上的几个好事之人来到宋凡平家,借口找丢失了的鸡,实则含沙射影,找茬讥讽这对再婚新人。心性耿直的宋凡平哪能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忍耐这等侮辱,随即跟他们扭打到了一起。
无奈对方人多势众,纵使宋凡平身高臂长,但双拳难敌四手,他被对方人马揍得鼻青脸肿。见到丈夫吃亏,心疼丈夫的李兰选择退让,委屈地接受对方的挑衅和诋毁,只为保全宋凡平。宋凡平在发泄了心中怒火后知道寡不敌众,也选择了忍让。找鸡风波终以宋家的退让告终。
宋凡平是个心胸豁达之人,更是个伟大的父亲。一场风波,丝毫没有影响他对家庭团圆的心情。纵然鼻青脸肿,他对妻子和孩子们笑得依然灿烂,吃菜喝酒,谈笑风生。两个孩子在他的带动下感受着单纯的快乐,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
宋凡平和李兰迎来了热烈的“蜜月”生活,他们爱着对方,享受着爱和性带来的快感。他们无时无刻都希望黏在一起,疯狂进行肉体和灵魂的交融。而在外面面对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闲言碎语,宋凡平丝毫不畏惧,在公开场合和李兰十指紧扣,浓情蜜意,他乐观豁达的性格举动令李兰如沐春风,体会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幸福。
在父母忙于升温感情之时,宋钢和李光头在外面交流他们对于父母“怪异”行为的看法。观察的次数逐渐增多,哥俩的交流也日渐频繁,偶然间竟发现藏在枕头里的大白兔奶糖。两个人的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为了弄明白父母行为上的那档子事,八岁的李光头竟然找到了自慰的快感。
似乎蜜月期的甜蜜,让李兰一直都有的头疼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激情消退,日子回归平淡后,李兰的头疼病再次袭来。宋凡平关心李兰,不认她一直痛苦,便托远在上海的姐姐为她联系了一家医院,不过几日就可以过去住院就诊。
要转医院就要经过组织的同意。宋凡平一一去找了李兰工作所在的丝厂厂长,和目前就诊医院的医生。宋凡平是个有个人魅力的人,特别是他爽朗的性格,让丝厂厂长和医院医生对他关照有加。转院事件顺利办妥。
没想到求人办事,疏通关系这类在李兰看来无比为难的事情,竟被宋凡平如此简单而轻松的解决了。相比李兰的第一任丈夫,宋凡平给李兰带来的绝不仅仅是幸福感,而是强烈的依靠和崇拜感。因为不善言辞,李兰选择深陷宋凡平宽广的胸怀,感恩地哭泣。
在李兰出发前,宋凡平提议一家四口去照相馆拍一张全家福。随即便去车站送李兰上了前往上海的长途车。没想到这一别竟成诀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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