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深秋的夜。
广场上的灯色在镜头里朦胧了一片,氤氲出了彩色的光圈。
天边的远月在冷气激醒的视线里逐渐清晰,不过还是在我定神观望时出现了幻影。
耳边传来的是三曲广场舞交错在一起的嘈杂,不过占据主导地位的应该是就近的这两处,一个是因为靠的近,一个不仅是靠的近而且音量大,我想也是和队伍有关的,毕竟是在跳广场舞的专用场地,音量大小,尽兴最好。
看近处那满副武装站在队伍后面的人,必定是后来的,毕竟前面的人早已跳得热火朝天,有人把外套系在腰间,有的人把外套放在电动车里,还有的把外套搭在音响拉手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跳舞的人也越来越多,虽说多,眼前的舞蹈队也不过十余人。
出于好奇,我又走过去,越过花池看了看音响声量最大的那支舞蹈队,可真谓是大阵仗,得有百余人了。
马上霜降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清冷,就拿今天来说,中午的阳光少有的明媚,到了晚间,依然让我这个此刻静坐在竹凳上的清醒人,感觉到不像秋意的侵袭。
不对,再低头一看,我竟不知何时又坐在了竹凳旁的石凳上。奇怪,却也不觉得冷了。
可能吧,大概吧,一天下来,在床上积攒够了太多的暖意,也或许是被眼前这些满身能量的大娘、大爷感染了吧!当然,还有中年的大哥大姐。
写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也不小了,三十岁的人了。比我大的人,说羡慕我还年轻,而我也不知不觉迈入了说羡慕我年轻的人的年纪。
突然就有些伤感了,心头一酸,倒也能在转念之间,把所有的多愁善感都抛在一秒之前。可能这就是与日俱增的年龄带来的好处吧,此刻才发现“善变”竟然也可以是个褒义词,尽管它的背后夹杂着诸多成年人的不容易。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不同的阶段,不同的处境,时光瞬间在十三年间穿梭了多个来回。
我想,对月伤怀,也只能是专属那个十几岁的姑娘了吧。当时那个望月邀歌便泪流满面的姑娘,记忆里的那个人依然清晰可见,却只留在了那个多雨的花季了,看来有意忘记多少是有成效的。
眼前跳广场舞的人又多了几个,还有个四岁左右的男宝,在一起跟着节奏跳着,音响里唱的是我很熟悉,却如何也记不起名字的歌曲。我想,如果有字幕,我也能跟着唱几句呢——“是你让我的世界从那刻变成粉红色”……
旁边的竹凳上有位叔叔,接过家人的外套后,又开始低头看手机。眼前有位小姑娘在学溜冰,身后跟着一位穿浅咖色外套的男士,一瞬间让我以为李先生找过来了。
有一位大爷从我面前从容地迈着四方步走过。有一对年轻爸妈,陪着大约有两岁的宝宝骑行平板车,爸爸帮忙掌握方向,妈妈紧跟其后。
再往远处看,多的是成群结队的小孩子在广场上跑来跑去,或沿踩着我身后的石凳追赶跑过,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坐在石凳的边缘处写完了这篇文章。
拉了下手机下滑栏,收到了甜心的英语学习报告,看了一下此刻的时间,八点四十五。时间不早了,但也不晚,我还不想回家,我想到处看看这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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