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给电脑上安装了智能鼠标，是爱人前些天让网购的，说可以对着鼠标说话，屏幕上能自动打出字来。这个功能其实不稀罕，可对于我算稀罕，我不考虑一个东西先不先进，而考虑它适不适合。
爱人说为了孩子，见他们写作文难，不妨练练口述，让电脑写出来，然后修改。这个教法我保留意见。初衷是好的，和我一贯提倡的自由表达一样，即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手上就怎么写。爱人的方法把顺序改了改，成了嘴里怎么说，“手”上就怎么写，心里想不想我就不知道了。假如嘴上说的都成了心里想的似乎也不对，很多说出来的似乎没想，因为太快了吧。
这些都没有触及本质，即：写作对思维的锻炼已经应该有的方法是怎样的？
我只能说我的经验，那就是：心里首先要想清楚，这个清楚是框架、目的之类的大范围，而细致的填词组句是语感的问题，即感觉到了词语就出来了。这么看来，以上爱人的方法只是练了语感。其实也算不上，假如把说的能写出来就是语感，人人都可以了。之所以说出来的写不出来是因为语言的过滤功能和它特有的书面语境。
何为过滤功能？简短精炼的表达是最好的过滤，次一点说是减少口头禅。你有没有发现，即便在庸俗的电视剧里，其对话台词放在现实生活中也是精炼的。好的台词不仅精炼，也说得秒，和剧情所表达的主题是契合的。台湾的泡沫剧属于有话无物那种的。
以我来说，心里想什么就写出来已不成问题了，不否认之中会隐藏多少臃肿的累赘，之后通过重审去除掉。这相当于经过两道防线：过嘴和过眼。不假思索的直接口述相当于没有第一道防线，这对第二道防线也产生了压力，试想，面对臃肿的长篇大论能看着不累吗？
写作的书面语境赋予其庄重感，书信较之电邮更好，电邮较之短信更好，短信较之语音更好。本质上是将人的思绪放慢了，写的和读的人都一样。即使同一样事物，用不同的速度看感受也会不同，何况表达的精炼呢。
语言的一步到位需要阅读来辅助，并且在不断地表达中形成严谨简明的作风。当我们意识到一种真切且直接的感觉时，应该有简洁的语言来匹配，这是说感受；看到某物时，应该有名称与之对应，这是说描绘；动作和情绪也类似。而推理文则需要语句段落的顺序等。
训练以上几点最难的就是推理论事，这是设计框架才能达到的。AI能不能达到推理的层次我不敢说，大数据的积攒海选以及概率下的结果有没有一点推理的痕迹呢？好的推理应不应该越来越简洁归一呢？语言的提炼本质上就是从多到少、从繁到简、从浑浊到清澈，与思维是连着的。我们期待AI什么呢？除了与我们分担劳动量外，是不是不知不觉把语言的本质，即人的思维也出让了呢？
以上这些我没想过这么写的，且认为随性吧。思想其实是矛盾的，否定的背后有肯定，我也想让AI替我写，躺在舒服的沙发上字字到来，这样一部本该50万的书写到100万也不成问题。不过这是留给自己的还是给其他人的呢？不论给谁，得留些有用的吧。每个人心里都想说些什么，一定是属于自己的，却被日益喧嚣的噪声与所谓的科技淹没了。
lazy tiger
2023.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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