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侄以各种语调叫我“姑姑”,我就以各种语调回答“哎”。时常他叫几次之后就会改成“狗狗,大狗狗”——他有几只布偶狗。理智上我觉得他是因为语音相似而迁移的,但也总在想,在他心中,我是不是跟布偶狗没什么两样?他与我亲近跟他的狗狗有没有关系?就像他的“妈妈”跟一只他总骑在上面的“马马”(其实是一只狗)也是有某种关联的。这种联想对小孩子来说可能比大人意义非凡多了。
二
下雨之后,空气清新,一弯月亮出来了,挂在云旁边。我教侄子说:月亮,月亮。他已经学过了星星一词,指着天空说“大星星”。
凭什么离得近就有个特别的名字呢?“大星星”才是那颗星球的本质。在直达本质方面,孩子更像天才。
三
小侄说话有时喜欢加上一个“大”字,在一个小孩子看来,世界比我们看到的要大好几倍,什么都是大的。比如说“大花花”,“大姑姑(我常问他你二姑姑是谁)”“大车车”。那天,他拿着一块烧饼想去喂鸡,于是说“吃,大鸡鸡”。嗯,小鸡鸡长大以后的确会变成大鸡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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