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是辛酸、苦楚,追逐梦想那么多年,竟然落寇,与匪为伍,一切都是假的,就剩那种感觉体验到是真的。那是我一直想逃避的日子,准确的说那是我努力改变的当下,拼搏这么多年就是想脱离这庸俗、浅薄、低级、肮脏、卑微的底层,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这是一个悲观主义人的人生和落魄潦倒的灵魂。
师傅告诉我说:一切都是命中安排。可毛姆说:世上本没有枷锁,那是如你们自己给自己套牢的。我不知道那种话才是真理,但一路走着艰辛无数。在没有答案之前只能含着泪忍着疼走下去,也不知道那里错了,但为什么悲伤总比快乐多。怎么办?小妹曾经调侃我说: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对啊,多少辛酸故事不到是前半生埋下的种子吗?终究不是一棵苹果树,一株狗尾巴草而已。
狗尾巴草?我寻着路边去找狗尾巴草,真的看到一株,草在灌木丛生的夹层中生活着,柔弱的身枝随风摆动,大大的尾巴左右摇拽,仿佛再用点力就能把腰身折断。草仿佛年能听见我对她的担忧,忽然就停下摆动,像个害羞的姑娘低垂着她的大辫子。那个远方的声音逐渐清晰,“爷爷,爷爷我又找到一个狗尾巴草,爷爷爷爷我有好多了,看满满的一大把”。“好好好”“还有呢好多”“好好好,听话,一会给你编只小兔子”。“哈哈我要有只小兔子乖乖了,我要有只小兔子乖乖了,哈哈哈哈”。爷爷领着小孙女在河坝上寻了处绿荫坐下来,杨树的叶子刷刷的抖动像是为祖孙驱赶着盛夏的炎热,知了也不吵了。女孩把攥满手的狗尾巴递到爷爷面前,爷爷乐呵呵的接过去,慢慢的放到面前的地上后,便按序拿起一根根的编了起来,女孩两眼紧紧盯着老手,爷爷那双手扛过枪,也布满酱黑色皱纹和茧疙瘩,却一点都看不出笨拙,上下左右翻转着灵巧的编织。“先来两个耳朵、再装个身子,然后长出腿来了,小兔子变变变。”老爷爷举起编好的毛毛兔,蹭着小孙女的红红的脸,“我的小兔子编出来了,变出来了。爷爷好厉害”。小孙女咧着嘴从比自己大好多倍的大手里接过来拿到面前,扭转着手腕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那只神奇的兔子,看够了就又小心抖了抖,完好无损,“爷爷”。说完蹭到爷爷的大胡子上,双手搂着爷爷的脖子,两条腿欢快的蹦跳着,活脱脱一只 刚变的兔子。
爷爷像我现在的年纪参加过抗美援朝,打过美国鬼子,缴过真正土匪草寇,斜斜的鼻梁就是被炮弹片轰歪的,虽官职不大但好歹也带过几营的兵,凯旋的时候也坐过八匹大红马拉的黄金车,战争结束后他回到了家乡默默耕耘。令人痛心的是他没能料到,显示生活的窘迫竟然比美帝国主义的飞机大炮还难,但他从没有为此因为半斗米而折腰,也曾被人误解,但那股力量让他的腰板倍挺,硬是活出了一个刚毅的灵魂,每每想起风姿飒爽的爷爷心头满是窃喜与骄傲。
起风了,狗尾巴草继续随风摇晃,好像真的像一个舞者一样,它一点也不在乎驻足欣赏的我,更无畏即将迎接的秋华,因为它早已舞过盛夏,对它来说尽享眼前的时光就是他最大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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