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换所新房子,靠江
上顶桥架,下挨礁石
浅眠不止
无人光临,眼口退化
昼间,听鱼
晚上,听雨。
误入狭江的汽笛不会把我扰醒
天黑的梦老是失常
天亮也不可全信
每个月末的傍晚六点四十四
同一个老头到房子边垂钓:
筚路蓝缕,不会说白话
只是跟我比划
我怀疑他是神经病
也有可能 是个古人
老头只用“六神”喷香
叼水烟袋,咕噜直响
我趟在屋里,躺在石滩,
都闻得到
这让我恐慌。
“我不喜欢雨
也不喜欢雨惊了鱼”
老头兀自比划,这跟我一样
于是我容忍他的
喷香和水烟袋了
河滩无非有点“囔”,不吵
反正老头也不会说白话
潮涌潮没 送来船舶
送来三千吨扬子水
她们太柔了,锋利地
削去河滩和我的语言
“反正是背负慢慢凋零的孤独”
拒绝今天,可行
拒绝工业文明,可行
拒绝二十一世纪,可行
(很久以前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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