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了酒香，这味道熟悉得不经想落泪 那深巷里 灯影晃荡着暧昧 街头的娼妓抹着香粉卖笑撒娇 路边的狗偶尔叫几声 对边的赌坊热闹嬉笑。他闭着眼可以想象街头的娼妓转身的时候翻了个白眼，狗看见熟人谄媚摇着尾巴， 赌坊里的人摇着骰子却偷偷出了老千
他只身穿过深巷 对眼过去的酒馆冒着人烟 嬉笑声被揉进酒里 而他的她如今却不知在哪里 小二瞧见客人 连忙上前一步请 他望着店小二 没有片语 但衣袖轻轻一放 遥指北斗方向靠窗只有昏黄的星点亮光的木桌
“请问客官还有何吩咐”
“杯尝七伊酒，树看十年花”
“客官真是好雅兴 请随小的来”
“你可还记得她”
说罢 他微微仰起头 脸上映着一段过往 店小二思索一番 无果 不敢吱声 慢慢向前带着路 一路穿过风花水月 纸醉金迷
“般若酒饮多易醒 一啖声闻醉千日”
他喃喃几句 声似银针落地 却被一旁青衣女子 闻声而寻 青衣女子啖一口声闻酒道
“公子既知般若又懂声闻酒”
“不如把酒言欢 小女子愿伴随一二”
店小二停下脚步望着他 眼里正下着冬雪
“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青小姐乃酒馆少数懂酒之人 ”
“客官与之探讨一二也无妨”
他突然想起深巷里那娼妓的白眼 妩媚且温柔 他看了一眼青衣女子 示意小二继续向前 小二干笑一声 继续向前 身后的青衣女子轻轻紧了紧裙摆
“你真的记不清她了？”
“回客官 小肆小二生性迟钝多忘事 望见怪 不过客官欲寻之人 掌柜我怕是略知一二”
他望了一眼从酒帘出来的老掌柜 摇了摇酒杯 低头嗅着酒香
“她如今在何方”
“老身前几日听到有关于她的传言 听闻她将要出嫁 且是方家娶的亲”
他一口抿掉七伊酒 袖口一擦 直视老掌柜 眼里像有一道惊雷
“今生今世”
“只得她一人”
“能被我冠以美梦”
“方家何德何能”
“老身也是道听途说”
“只怕也是谣言尔尔”
他温而不怒 慢慢啖着七伊酒 如赏花般的闲适 伸手拂去老掌柜 一人享受着清净
她曾是个常客
流连于酒肆于我相遇于此
“曾相品般若醉声闻”
“最喜七伊酒”
“客官可否知七伊酒另其称谓”
“七伊酒又名一梦 ”
“美其名曰啖其睡后将有一梦”
“客官可分得清梦与实”
“我清楚你们的老掌柜不久前已身死 ”
“我也知我身在梦里”
“可我不愿活在一个没有她的世界里”
“也许这是醉生梦死”
“我也不愿醒来”
“今生今世”
“只得她一人”
“被我冠以美梦”
你可知“梦醒依然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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