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家更温暖,没有什么比亲情更珍贵……是这样的……没错吧?
所有的情感中,亲情是最无法抉择的一种,与生俱来又牵绊着一生一世,不仅仅是朝夕相处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身体里流淌着共同的血脉,无法割断也难以割舍的血脉。
自心华懂事起,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身为猎人的父亲用粗糙的大手牵着心华踏遍了大半个琉球,追逐着猎物讨生活,在荒山野岭埋伏和追逐猎物是家常便饭。即便生活如此辛苦,对于自小没了母亲的心华而言,父亲不仅仅是家人,还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长年的劳顿终于拖垮了父亲的身体,心华不得不将父亲安置在一个村子里的一处废屋。长到这么大,心华还是头一次住在真正的屋子里,而不是打猎时搭的临时草屋。
听住在附近的人说,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家因为缴不起该给地主的租税,才离开了这个地方。这只是一面说词,那户人家被地主卖给大户人家做苦工也说不定,还有可能被赶出了琉球这地方,一辈子也回不来。跟着父亲跑了那么多地方,这些事见的也不少,还有看在屋子不光空而且破的份上,那些人同意心华和她的父亲住在那里,只要不给他们争耕作的土地就行。
附近的一户人家,住着比心华年龄稍大,叫做夏语遥的女孩,因为这里没什么同龄人,她们很快就聊了起来。
夏语遥笑着向心华这样解释她的名字:“夏天的夏,语言的语,遥远的遥。”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地上写下她的名字,弄得不识字的心华一脸茫然,轮到心华解释自己名字的时候,心华懵了,只能说自己叫心华,没办法说出是哪个心,哪个华。
夏语遥一愣,手上的动作停在了“遥”的最后一捺上,想了一会儿,慢慢的在自己的名字旁边写下了“心华”——“开心的心,华美的华。”心华看着自己的名字,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心里却有些开心。
夏语遥看着她和心华的名字,突然笑了,心华正感到疑惑,夏语遥把“心华”的“华”和“夏语遥”的“夏”圈成了一圈——“华夏”。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这就是华夏名称的由来。”夏语遥解释着她们名字,心华听得不太懂,听到“华夏”的时候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即使没念过书,识过字,“华夏”是什么意思也是知道的。
夏语遥说她是在村子附近的学堂里偷学的这些,而她的父亲在她年幼的时候被朝廷强制征兵,不久前遗物送了回来。看着母亲对着遗物流泪,夏语遥也不由得哭了起来,虽然她对父亲没多少情感。
朝廷对匈奴连年征战,使得很多壮丁甚至是女性背井离乡远赴沙场,徒留家中老小,匈奴自然也不示弱,双方僵持数十载,而且对匈奴的由一开始的收复和抵抗成了如今带有些许侵略性质的战争。最近几年稍有和缓,战争逐渐平歇,强制性的征兵也得以停止,成了每年有人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被朝廷或官府发配充军的局面。
“或许,是为了下一次的战争。”心华这样想着,随即将这些想法甩到了脑后,毕竟这些都跟她没关系,身染重病的父亲才是应该担忧的事。
父亲身为猎人,心华自然也学到了不少狩猎的绝技。那个教会了自己狩猎的父亲,独自抚养自己长大的父亲,在自己眼里身影像山一般巍峨的父亲,如今也快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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