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第一次读《牡丹亭》中“游园惊梦”的唱词是在很久以前了,儿时的懵懂不足以让我理解其中韵味。直到来到江西,来到薄雾轻浮的江南小镇,看到了烟雨中的亭台楼阁才恍然懂了,就像杜丽娘游园后惊于韶华之美好,我游一番江西,惊于韶华之年的幸运。
游园惊梦早晨,乘车前往瑶里古镇。一路上睡意未退,到达时还抱怨着路程太短,不巧,偏偏又下起雨来,心情跌落到低谷,只得迈着疲倦的步伐跟上队伍。闷热的感觉消失了,留下一身清爽。这里的雨连气味都与昆明不同,没有泥土混着青草的芳香,只是很纯粹的清新,柳枝已经长成,有时还会带些柳叶的味道。我不觉抬头留意几分。无边细雨如丝,如纱,使人眼前朦朦胧胧,天空不像被墨色渲染,不过偶尔有些阴霾。无数雨滴落入河面,惊起重重涟漪,映得倒影模模糊糊。柳枝像毛笔蘸墨一般不时地没入河中,风一过,又在空中书写起来,真有“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之感。
游园惊梦河岸两旁的路是大青石板和鹅卵石铺就的,更兼细雨,走在上面格外小心,我不由得想着古代女孩撑着木伞,迈着三寸金莲,走过柳荫掩映的小巷时是怎样那般婀娜生姿。
游园惊梦走过独木桥,我们换了一条曲折的小道绕进小巷里。别致的屋檐挡住了我的视线,抬头只能看见弯曲的一线天。走走停停,我们转进了屋里。较为宽敞的那间里有许多玻璃柜,一边摆放着大件青花瓷,一边则是古代生活用具。我正陶醉于瓷器细腻的质地和赏心悦目的釉色,一句“这就是古代女子穿的鞋子,有的还不足三寸。”让我猛然回头。那是一双桃红色的鞋,鞋面很厚,上面的花纹绣的十分精细。但屐齿有两三厘米长,穿上去又高又硬,更别说已经畸形的脚会有多痛苦。我不禁沉默了——为什么艺术的精品和封建的糟粕会产生与同一个地方,象征智慧的瓷与阴暗不堪的木屐摆在一起也许永远都不会和谐。
游园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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