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逃学威龙》里的胶卷,像是随着映像拉长拉细着,我也慢慢的成了那个叛逆的少年。
逃跑的计划在脑中虚构了无数次,编造好的完美借口,以及该如何逃脱所谓的罪名。只要最后能偷偷的进入你的梦进了你的故乡那便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处在这座城的郊地,对面桥上的是高速路,旁的是一曲弯丘,前面是通灯红酒绿的的市区。此刻再也耐不住心里的思。肾上腺素冲昏脑子中的夜,背上背包从宿舍出来,哪怕头顶上有几百上千的摄像头,也无所谓谁叫我心中这团爱的人再也遮掩不尽。
翻过学校后门的栅栏便是片不毛地,阴风习着落了的叶先是在脚边飘转着,接着是打在肩头,手旁不知是谁的阴曹,谁的地府,不经修饰的坟,不经风吹的叶,一股脑着上了心头,无所言可又不甘不言,我喊着爱你哪怕无人于我语,也要叫这些魂,这些孤鬼晓得我与他们的不同,我有心且存在爱。
是午夜的十二点一刻,怅然得走向高速路旁,哪怕坐着路边数着天上星,哪怕走向北边念着故人名,也不叫自己在落进这樊笼。有发动机闷闷的响着,有点灯光在后照着我的影,转过身去见是辆雾中的出租车,也无心去想这是好人恶人,便上了他的车。满车的烟味让我更加陷进相思的阱里。故作娴熟的去包里寻烟,问他借过跟不知名的烟,用手夹着问他借火,司机笑着不语,我也学着他吞云吐雾着,云里雾里脑里尽是他的身影,被风吹去又反来上心头。
司机问我去哪,我说内蒙古。说罢,便往车闸旁箱子上放了张钞票。后这车厢里的笑似能通向天上的月,似能下一秒就能去了。我又说,往北边走走。至少那样能近他一分一里,一步一米。司机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我还没有家。他许是看见我校服上的胸牌晓我是高三二班,便又说,年轻人,难免会有压力难免会觉得有所不堪。我笑着。老子才不是被成绩打下来的逃兵,老子是为情所困,为相思而逃,为心中所爱,为人的七情六欲。他笑着。反来我去问他为什么不在家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上待着,反来在郊边吹野风。司机笑着。我也笑着。
无处躲藏双眼,四周飘着还不叫他看见我眼下的泪。我见他的工作牌他姓王。我就叫他王哥,我说,你有过爱而不得,有过暗恋吗。有吃过相思的恶果吗。王哥倒饶有兴致的打趣我叫我给他讲讲故事。叫我给这漫漫无边的夜加点情,添些欲。我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勇气问他又是要烟要酒的。车一路北上着,我俩寻着路边的摊,寻着午夜的食堂。未果,我从超市里买来俩瓶江小白好好得给他讲讲我的情。
双腿盘着坐着路边,王哥在那闷着抽烟。我还没开口,他就先来了句他媳妇要和他离婚。说罢他笑着我也笑着。他肯定寻思着跟我个高中生跟我个小孩子跟我个陌生人讲这些温柔话这些痴话。我也拿酒说故事,说我与他的相遇,我是如何被相思折磨,如何被距离打磨,如何得不知该怎样如何才好,奈何得更不知该有多少笑来填补。王哥,叫我给他打电话。那时是凌晨一点十三分。我犹豫着,说罢了,夜还怎么长,梦还怎么多,不去打扰罢。该是我求婚的该是我抱得佳得,都会来的,又何必在意这眼前的一百九十一天。
王哥在那笑着,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仿佛只有醉过之后说些胡话,做些胡事才是合乎情理的。泪早就爬满了脸,扶着路边树往北走着,似下一步就能相遇,果的夜夜梦里尽是他的影子尽是他的眸眼,尽是他的。连我也是。
过后的事便像见了光的胶卷,一闪得全都灭了,许是消在了那夜的风里,散在了那夜的胡话里。只记醒来王哥在路边放水,我在后座里旋着。我俩对视一笑像默不言语似把昨夜的事给抹掉,谁也不去提及。
后王哥把我送回学校的回门,我爬进了栅栏对王哥说,下次的故事你我的都会圆满,下次的再见再来个彻夜不归再来他个昏天黑地。
夜还未破晓,天还未明了,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双手插着兜就回了樊笼。在兜里我摸到了一个钞票。上面用铅笔写着,不说错话,不做错事,青春白走一回。署名是王哥。
现在欲望任是很重很深,但我那份幼稚与那份温柔也只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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