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从来也没想过,我会有此刻的安心,或许,平静的没有任何起落。
你在离我几近万里的城市里与我共享同一个日落,我与你隔着这些距离,也并没有觉得疏离。19楼的窗口看外面遍野的灯火,江上鸣笛的火车呼啸而过。我突然很想下去走一走,我想看看,这个我生活了一百多天的城市,想去感受一下人间烟火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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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这里,过了太久清冷无措的日子,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该怎么去走进人群。我太久没有见到很多人,没有感受过人间的热闹与美好。生活于我,更多的是做也做不完的数据,反馈。开也开不完的会,还有疲于应对的人际关系。休息也不过是拉上窗帘,不知道天黑还是天亮。如果你问我什么是孤独,我想或许反而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毕竟,对我而言,这是大部分人生。
不那么喜欢的事,一旦变成了习惯,变成了生活。最后也都显得不过如此。总是能在别人惊叹你怎么能这样生活的时候,见缝插针的插科打诨,表明这样也还不错,是我的选择,我习惯了也很喜欢。
那些长夜痛哭的日子是可以选择性遗忘的,再后来,也就理所当然学会避躲。用两个小时去做一个菜,再三个小时喝一场酒,四个小时等天黑。时间从指缝滴滴答答流走,于无声处,于无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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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就等到了你。从夏天到秋天。我与你游过长街,也路过结满果实的大树。你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顶着烈日找过我,我在一树一树的树荫下流着眼泪责怪过你。你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紧紧牵着过我的手,我在路灯明明灭灭的路上拥抱过你。你在熙攘的地铁站等着买过我想吃的羊肉串,我也穿着粗气跑过好几条街去买你想吃的周黑鸭。我也曾经牵着你穿过户部巷的各种零食,我也曾经靠着你坐在江边看灯光,看江水。你带着我去黄鹤楼的门口只为看一眼夜晚的灯光,也陪着我坐在船上去看夜晚风光。我们凌晨喝过酒,聊过天吵过架。不知不觉,我也和你有了这样多的回忆,或笑或泪,都是这样鲜活生动。有了你,我似乎又重新触碰了生活的另一面,此处非吾乡,但你是心安。
你走之后的生活,一瞬间恢复原状。静止的,就像你从没来过,你留给我,除了时间,只有期待。那些数着手指等你回来的日子变得格外难熬,或许是,如果我没吃到过糖,大概我也能忍受苦。到现在,我却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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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两岸的湿冷依然让我无所适从,日子好像突然就没有了尽头。初冬的大雨和大雾,到了现在日常冷到颤抖,好像这个世界的温暖在一瞬间就被拿走了,点滴不剩。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成一个喜爱厨房的人。我常常喜欢窝在厨房,听刀切菜切到案板上的声音,听洗菜的流水声。听滚油的声音。看煮饭的时候腾起的水汽凝结在窗户上挡住的月色,再像小时候一样,握起拳头,按一排小脚印。也听人说俗世清欢,我不太懂,我只是贪恋这一刻,触手可及的看得见的。温暖。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多久能过去,就像我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会真的来,但,总会好的吧。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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