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夏日的余光还伏在城市之上。环路上，四处红绿灯前轮流等着一群人，照例互不认识，神情相似。

东西向的车走完，车流开始走西南-东北对角线。几辆车很快走完，只剩下一个女人急匆匆往东北骑。刚抵达路边，车就突然失去控制，倒在人行道上。

因为她倒得实在没有声息，大家开始都没有注意。过了半分钟，几个人才围上来。

地上侧躺着一个年轻的瘦女人，脸色苍白，掉了一只鞋。还有几个塑料袋，装的像是大蒸包，该是从帆布袋里掉出来的。另外还有两个中型矿泉水瓶，装的像是可乐。

“先把她拖到路边吧，安全一些。”一个女人低头看着人说，招呼了两个男人帮忙，抬着胳膊把人拖到路边空地，又伸手把东西给她放在旁边。

绿灯亮了，人群启动离开，剩了几个人还在观望。很快又是红灯，又等了一群人。

有个胖乎乎的大妈上前看，皱着眉问周围的人什么情况。大家都不知道。

“估计是低血糖，”大妈断言，“看样子是了。低血糖，谁身上带糖了，有没有人有糖，给她一个。行行善。”

可是没人带。

地上的女人动了一下，睁了一下眼睛。人群里有个戴帽子的女人蹲下，把她的上半身托起来。瘦女人困难地睁一睁眼。

“这是可乐吧，咱们赶紧给她喝一口吧。”大妈和人商量，“来，你给我帮忙。”

戴帽子的女人用手托住病人下巴，病人就微微张开嘴。

大妈迅速拧开了一个瓶子，朝病人嘴里倒。

病人皱着眉喝了几口，扭过头去说话，“这，这是艾草水，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