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摄影·达武旦
午后趣事小记
达武旦
母亲回来时
我在台阶上洗着衣服
她从寺里关（带）来了两页油香
“茶疙瘩，没说来的，
来了还能多关两页油香
——藏见不哈人”
“几件衣裳我走的时候就洗着哩，
还没洗完——
换成油抹布都被你挼净了”
她一边走进厨房
一边抛给我有趣的话语
我用微笑目视着回应
一边听着好听的音乐
一边望了望天空变幻的画册
“你把我的鸡喂了吗？”
“——喂了！”
“你茶疙瘩连你都喂不到相上，
——还晓得喂我的鸡。”
母亲出门时又抛给我这样的话语
不一会儿她在鸡舍喊我
说她的麻鸡婆把她的银耳环叨着吃了
一边匆忙说着——
一边摸着她的耳朵要我看
“耳环麻鸡婆怎么一下吞的下去，
——可能掉到地上哪里去了”
“没有的——地上我找遍了”
“我帮你找找看——”
鸡舍里她指给我喂鸡的位置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银耳环
我偷偷捡起——
又装模作样找了一会
“——没有，藏找不着了”
“藏在鸡素（肚）子里头里，
——地上白找着里。”
“藏咋恰（怎么办），欧（那）是你大姐给我买的银耳环——”
现在有两个办法：
一是你把麻鸡婆的肚子割破
一是你把麻鸡婆单独圈起来等它拉屎
——我有点哭笑不得地说
“藏只能单独圈着箱箱里等着
——母亲慢吞吞地回应我”
——“你的银耳环生锈了，
——把那只取下来我帮你磨磨”
“在腿面上我把两只磨得蹭亮”
然后戴到母亲的左耳坠上
然后装作把左耳环上的取下
把另一只完好的戴到她右耳朵上
“好了！现在很漂亮，
——进屋照镜子看看”
我把母亲领进屋里
她一边照着镜子一边笑着说
“一个不是麻鸡婆叨着吃了吗，
——咋按不住（突然怎么）两个都在”
“——你个茶疙瘩刚哄我——”
“哈哈哈——”
2017.6.20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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