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爬山了,心里怪想念的,梦了几回;身体也似缺少了灵气,变得迟钝。寻思着,找个空儿,去去尘气,恰逢今儿南山大雪。风雪入山林,还未经历过,不免有所急迫,走的匆忙。
走在山间小路上,风雪正浓,行人匆匆,三三两两。偶见小贩,也是忙着整理已物。不免好奇,却道是山上小庙,时逢庙会期。路人心潮澎湃,凭说庙会如何繁华。游人如过江鲫;香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山庙里炮声起伏,响彻数里。好不热闹啊,想来路人不曾夸大,只见那路上,垃圾层层,可见昨日之盛况。幸哉!这一场及时雪啊!
直走右转,遇一石桥,桥下溪水,虽不如江水汹涌,但也有激情澎湃之姿。不想,石桥那边,溪水仿佛被抽了灵性,化作一潭死水,苦苦挣扎。脑海中起了疑问,一桥之隔,溪水去哪了?
过了石桥,坡势陡升。前行数百步,见一石碑,碑上有一红箭头,箭头上方标注玉皇顶,楷书书写,估摸是习自颜真卿。越过石碑,便是上山路,路未修葺过,只因人走的多了。抬脚欲上,不想青竹横卧,居于路头,似乎在说,“俗人离去,不可前行。”微笑间,拨开浸满雨雪的青竹,缓缓而行。
一开始,地势略低,气温稍高,雪花一着地,便融化了。湿漉漉的雨雪,融合了松软的土壤,脚踩在上面,带起一鞋的泥水,地上也留下,深深的脚印。坡陡且滑,如此状况,真叫人望而却步,或许会听了青竹所言,转身离去。然而,思绪飘荡,脚步不停。莫过多久,地上的雪多了,踩在上面,吱吱作响,没了泥泞,放心行走。突然,山谷里传来一阵婉转的悲啼,确是昏鸦的哀鸣。南山一带,登山伊始,总会听见回荡的悲鸣,或是对闯入者的无可奈何。
昏鸦都来了,群鸟还会远吗?况且,雪地上散乱的小脚印,莫不预示着,一场盛大的演奏即将开始。侧耳倾听许久,方才听到一阵鸟语。听,清脆的是黄鹂、沙哑的是山雀、哀伤的是杜鹃,还有一些私语,听不出是谁的。如此看来,她们不像是在演奏,反倒是演出结束的总结。还是来的晚了,错过了难得的盛会,毕竟在春天里,鸟儿们的空闲,可不多。
暗自叹息间,不曾发觉眼里尽是白茫茫,地上、树上、天际间都好像被白色填充了。你看啊!那山水画里用白色渲染的底图、黑色勾勒的条纹,绿色点缀的线条。隐隐约约可见,红黄斑点于其中,简直妙不可言。数以万计的,乌黑的枯木,枝头覆满了白雪。仿佛独身的汉子,终于迎来了仙女的降临,好生惬意。当然,还有一些洒脱的存在,你看侧柏那貌美的面容、宽阔的胸膛、健硕的身姿,一身翠衣,白云栩栩,显得多么的雍容华贵、多么的风度翩翩。却不曾想,他总是端坐于脊头,于云月中思索,任仙女驻足。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声,“咯吱……哗哗……叮咚!”,着实吓人。悄悄转头四望,才发觉是节树枝,胳膊般粗,从树上掉下。想来并不是不堪重负,是急匆匆的警告来人,“回去吧,俗人,回去吧……”都到了这里,离山顶不远了,又怎么会被吓退。
到了山顶,找一石台,拂去积雪,铺上白纸,端坐其上,双手抱膝,闭目骋怀,心游天际。让草木精华吸收于内,让雨雪灵气融汇于心,让自己回归于这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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