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拿着带血的菜刀,一言不发走进了里屋,院子里奶奶在叫骂着,他恍若未闻。
刀刃上新鲜的鸡血顺着往下,滴到了泥质的地面上,绽开了花。他沿着床边缓缓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旧菜刀上暗红的血。
床上的妹妹呼吸平缓,睡得正香。他摸索着握着妹妹的手,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才夏天,外出务工的爸爸妈妈需得等到过年才能回来,妹妹天天念叨着想他们,张昊只能哄着,无能为力。
吃过晚饭已是7点,新鲜的鸡杂配着老坛泡椒,真香。
爷爷奶奶在堂屋就着21寸的电视机看家长里短的电视剧,妹妹在安静的剪纸。
张昊看着远处日头一点点落下去,天边红霞散尽,暗夜袭来,他拿起角落里准备好的工具,趁着大家不注意,溜出门去。
为了避免被人撞见,他特地挑了条人烟稀少的小路。这条路他已经来回走过几次,虽然天黑,他还是凭着记忆走到这个地方。
夏天蚊子真多,张昊已经在墙角躲了一个多小时了。
终于,黑暗中一个男子由远及近,张昊紧张得大气不敢出,手中粗大的木棍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打滑。
男子身上的酒气浓烈,走路有些东倒西歪。手正在腰间摸索着门钥匙时,后脑勺闷声一棍,便倒地不起。
棍子下去之后,张昊已经冷静多了。他往周围警觉地扫了一圈,迅速抽出腰间的布条将已经昏迷男子的眼睛蒙住,又卷了一坨往他嘴里一塞,将倒地男子的裤子褪到膝盖处。
见到那东西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又黑又丑,跟模糊记忆中爸爸的那活儿很像。
“不能耽误时间了”,张昊心想,手中的刀已经磨得很锋利了。看着地上像是睡熟的男人,他提起尾端,月光下的刀刃特别的亮。
闭塞村庄的消息传播根本用不上喇叭。
有传言是那个老师行为不检点,被女人给断了下半身。也有传言是老师自己喝醉了酒,晕乎地把自己那玩意儿给弄没了。
“多疼啊”,村里的男人女人们都在议论。要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把他前几天定的壮阳补肾的药给他送来,指不定现在人都没了呢。
张昊正面无表情地生火做饭,他用木棍挑着自己带血的衣服和裤子送进灶台,瞬间火烧得更旺了。
“还哭,不许哭,女娃子被糟蹋了以后哪还有人要”,“她为啥就那啥你?你勾引王老师了?”,“小菊也被那啥啦?这还怪了,王老师看着不像啊” ,“报啥警?想让你妹妹以后嫁不出去?丢全家的人?”
张昊想起妹妹那天回家时的凌乱,白裙子上的血,以及奶奶说过的话,脸上的笑意被火光无限放大。
他起身准备去叫妹妹起床吃饭,转头就看见妹妹递过来的东西,“哥哥,帮我把裙子也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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