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父亲会送奶奶回老家,这次来过年,父亲也是用三轮车接奶奶来的。
我记得自从暑假那次开始,每次他们要走,我都会哭一次,不知道为什么。
是二零年的暑假,一个下午,父亲扶着奶奶去到他的三轮车前车厢里,自己从右边上车后,拧开钥匙开关,慢慢启动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看着奶奶身穿一件廉价的黑粉花衬衫,非常瘦削的后辈和花白的发,父亲宽厚的背,两人在窄小的车厢里,渐渐向西驶去。
他们驶入夕阳里。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下午我想写一篇文章出来,就用这句话为题,不知为何,没有写完。
而明天奶奶又要走了,此时此刻明明可以去客厅与奶奶说话,但是我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出去说话,我也说不出口,一开口我的眼泪就继续掉。
我很难过,一种说不出口的难过。
今年已经八十七岁的奶奶,走路有些蹒跚,对于现代社会的一切都不懂,不了解,她生活在上个世纪,思想也停留在那里。我努力看出时代的变迁,与她身上的时间的印迹,之间的衔接与斗争,与此同时显现出来的不同,让我不由得敬重万分,但我没有怎么表达。
一个人在老家自己照顾自己,没办法的事。今年她要去大伯那边,明天回去也是要搬家。
我在晚饭席间,去了洗手间两三次,进去便擦眼泪,擦干眼泪回到餐桌,眼泪继续掉。
粗糙的纸摩擦下,眼睛发痛,我躲进卧室,听父亲与奶奶聊天。
我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老人不应当被抛弃在上一个时代里,奶奶孩子们之间的琐事太多太多,在这里不再过多赘述,还是那句话,只要孝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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