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五年了!只要一想起这个学生,我的心就揪得很痛、很痛。很多时候不愿想,不敢想!
2004年秋季开学,学校将初三年级重新编班,将各班成绩好的集中起来,专门组建了尖子班,我承担该班的班主任工作和语文教学工作。
凯就这样来到了我的班级。他个性安静沉稳,学习刻苦努力,待人谦和有礼。在每两周一次的摸底考试中,成绩稳总是居年级前列,深得老师和学生的认可。
然而,我很快发现:凯的气色有点不对。一般来说,十五岁左右的小伙子,气色应该偏红润的。而凯则呈现出隐隐的青色。非但如此,他还总点无力困乏的样子。我把我的疑惑跟他交流了一下,他说:“可能是晚上学习的晚一点儿,睡眠不足吧。没事儿。”
我想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吧,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过了一段时间,还是忍不住建议他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并联系了家长。家长很快就带他去医院了,医生检查了之后认为可能是初三复习比较累的缘故,让他多注意休息并加强营养。
返校后,他一如既往安安静静地努力学习。医生都做出明确诊断了,我悬着的心也就基本上放下了,但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忧。总感觉他的这个症状,好像哪里不对头,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光飞逝,孩子们很快迎来了2005年6月底的中考。凯的成绩相当不错,被县高中录取到了尖子班。
中考后学生返校填报志愿时,我忍不住再次建议他:最好到市一级或省一级的医院再做一次检查。如果没问题,就可以放心了;有问题,早发现,早治疗。
凯说:“谢谢老师提醒,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多年来一直都这样。”
我说:“我也希望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最好还是去大医院再检查一下。”
2005年腊月,我惊闻噩耗:凯,永远地离开我们了。
我找以前的学生询问情况。学生们告诉我:高一第一学期,他的症状好像加重了。放寒假后,他的父母就赶紧带他去西安检查了,确诊为:心脏瓣膜缺损,静脉血动脉血混流,血液含氧量过低。医生建议手术修补缺损部分。他的父母东挪西借,很快就筹够了心脏手术的费用。但很不幸的是,在术前施麻的过程中,他出现了强烈的过敏反应。最终,没能抢救过来……
班上一个和他关系非常好的男生,在凯出事后,将QQ昵称改成了“怀念凯”,很多年都没有变过。
在这十五年里,每当想起这个优秀但早逝的学生,我的心中就涌起了无限的悲戚,就被揪得很痛很痛。以至于,不愿意轻易想起,也不敢轻易想起。
生命定格在十六岁的凯,成了我心中的一抹痛!一抹任何时候想起来就就无法抑制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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