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冬季一如离开那年
长 而且冷
像阴沉沉的今天
二月的风又是不懂温柔的
早把思念打了死结亘在心口
二月的雨雪也是没有怜悯的
兀自把叹息浇成一滩泥泞横在村头
母亲,请你原谅我回来的有些晚,
也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路上有一个诗人,坐在高高的枝头,向天上看,沉默地注视着太阳
我注视着他,一日千年
母亲,这些年,我疏于乡言了,
又该怎么把路上的故事讲给你听呢
还有那些奇特又潋滟的风光
说一条鱼,月光是水,周身缀满星光,游过夜空
说一抹云,挂在河边的芦苇丛上,随风荡啊荡,诱惑歌者终日吟唱
说一穗麦子,听了时光的祷告,虔诚地伏在地上,
说可爱和美的花朵,淌着日光的清泉…
嗬,母亲,有一些传说也要告诉你啊,
水手们循着鱼的光迹找到了故乡
灵魂受麦香的指引归寂于厚重的大地
而那云,日子久了,智者才能寻得行于水上的秘密
颜色却也旧了,像极了离家时家门上系的黄巾帕
母亲,你为何不说话呢?
只是小心地掸去我身上的行尘
颤巍巍地取下我脸上的青紫,胳膊上的血印,珍重地插在你的床头
五颜六色仿佛山坡上那些冷风中早开的花儿一样
啊,原来春天早来了
今春来的比往年更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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