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组伴随着托一中走过了整整五十年。五十年,那可是半个世纪! 在共和国的历史上,也该摆一下老资格。有多少才华横溢的小伙子怀揣着希望的种子加入进来, 又有多少头童齿豁的老教师望着好景无限的夕阳悄然退出。他们的故事,业已变成学哥学姐们口头的童话。虽然这个童话还没有来得及变成“精美的石头。”我有时想,变成石头也无妨,让它静静地耸立在托一中的门前,让人摩娑,让人在心头去品味那一世奋斗一世追求又一世泽惠的三味,未尝不是一件令人快慰的事。
语文组,既不是行政机构,等同于政府部门的科室;也不是经济实体,类似于公司集团的股办。它是什么呢?它只不过是托一中的教师队伍中十几位语文老师的组合,就像儿歌中唱的“排排座,吃果果”那样的一“排”。至于吃得上果果吃不上,味道是甜是涩,那就只有去问校园里的老榆树了。它具有很强的排他性,非语文老师概不吸纳,脚踏两只船的即宣布自行退出,这也可以看作它的牛性;它也具有“兼容性”,时不时的化整为零,接受其他名称的组的领导而变成“xx组的语文老师,”这也可以叫做它的水性。但这头“水牛”既不肥也不雄,只是静静的吃草,默默的挤奶,寂寂的耕田。偶或“哞”一声算作它存在的宣言。
我毕业分配到托一中,加入语文组的时侯,正赶上社会处于无序状态:价值观念发生巨变,人心躁动不已。人们的目光聚焦于人民币,高呼要“活他个龙抬头”。并且好些人已经攘臂捋袖为利而来,为利而往。语文组呢?可到好,静如止水。整天伏案备课,批改作文,争论这句话说得通不通。讨论那个意思怎么表达才叫好,铃声一响,夹着书本健步如飞地登讲台,课间十分,倒杯开水悠然自得饮喉咙。真是印证了那句谩骂“十等老师教语文,死眉呆眼评作文”。当我真正溶入这一行列,这才发现:杨沛、王鹏飞老师的书法全县一流,杨帆老师竟然兼通音律,卢彦芝老师能把《古文观止》倒背如流,段兴茂老师认识康熙字典四万多字,郝姝珍老师以女性的纯真飘洒化雨春风;耿耀春老师以其耿介的性情塑造学子的硬气……他们的学识,他们的做派,后来者学其一二即可受益终身。他们不曾有过轰轰烈烈,他们不曾有过璀璨夺目,甚至不曾有过豪言壮语,但是他们如松如竹如梅的品格为我们语文组树立了高标。我不止一次地想到孔子评价其弟子颜回的话:“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那穿越三千年的赞美声至今回荡在华夏的上空,有几缕散落在托一中,幻化成“耐不得寂寞,耐不得清贫,就别当语文老师”的敬业高音。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就是杨帆,杨沛,杨秉文三位语文老师教同一届毕业生的时候,开始有意识的实施语文教改。那次教改旨在提高语文在高考中的分数。结果怎样?高考语文首次完成呼市教育局给我校下达的有效分指标。那年正是农历羊年,校领导及时地予以表扬,用了一个当时最时髦的词:叫做“三杨开泰”。似乎语文组从此走出了“低谷”迎来了阳光明媚的春天。接下来的三届,语文成绩又回落谷中,语文组仿佛喜阴植物,乔迁而忘性,乔迁而不能志喜。但认准的路怎可半途而废?真是应了屈原那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次教改的影响是深刻的,语文组的同仁都像变成饥不择食的饿汉子,只要叫得上名的教改,什么“六步教学法”、“跳摘果实法”、“综合法”、“反刍法”、“目标法” ……都尝试过。“大语文”的观念也适时地引入,形成人人都在寻找语文生存出路的局面。这次教改给人的启示也是深刻的,语文科如果只是一味强调它的工具性,变成其它科目的锹镢斧头,变成庖丁手中的“刀”,那么,它就不会有出路。它必须同时具有人文性,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语文的存在。正是基于此,名师们才有“生活的外延就是语文的外延”这样的高见,也才有书于竹帛五千年的文明史流传于今日。
作文“三步法”顺利地通过中语会的验收,该是国家对我校语文教改的肯定吧。它的意义是什么,我不想讨论。但我想说,在新千年,它为我们语文组,为托一中开了一个好头。托一中的老师已经不满足于能教书、会教书了。现在,我们还有两个课题在实验——探究性学习和目标教学法。我在这里预祝它圆满成功。
今天,语文组会讲童话的“石头”可谓硕果仅存了,但是创造这精美的童话则是代不乏人。我记得某位老教师案头誊录他人的一首诗,其中的一句可作座右铭:“牛性留儿孙”。把它作为语文组的写照,您同意吗?但愿您也能“哞”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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