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做点有“用”的事儿
昨晚本想就写点东西,奈何全身太疲稍作休息不想一觉到深夜,深夜醒来又想挣扎着起来记下这么点感悟,不想眼皮实在太沉,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时分,心里的那么一点想法也被瞌睡埋汰了。
前天我刚好是通宵班,这班运气尚好,睡了三个来小时的记录足以碾压往常通宵睡眠时间的九五成以上记录。昨天回来后难得家里来了长者,才让我腾出时间琢磨了做点活儿。看着女儿的书架放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上年级的书本和作业、乱七八糟的学习用品,还有女儿随心所意的涂鸦式玩意......桌上几本专为暑假定制的学习书籍极其可怜地埋没其间。原本打算利用难得的闲暇时光好好辅导一番,桌上的杂乱顿时让我凝聚不起心神。想想,女儿也真不容易,在无法宁静的狭小空间就快要小升初了。心里的凌乱多半源于眼里的繁杂,是时候给女儿好好收拾一下书桌了。
想要在狭小的家里作一番腾挪实在让我费了一番心思,几经盘算,我把厨房的储物柜清理一番,实在用不上的即使还有那么些使用价值也不客气被我清理出局,某些陈旧的书包、杂物类也只能扔到楼下垃圾桶旁,考虑到或许有人不嫌弃,就放在桶外地上方便路过的人用眼过滤,也许还能发挥它们的一点光亮呢?经过一番舍弃,总算腾出二格空间以作他用。之后,我将书桌上接下来用不上的东西一概搬离,书本和学习资料是不能丢弃的,便放入刚腾空的储物格子上,有些小年龄时候使用的物件就只能继续扔、扔了。
因为前天的通宵上班,待昨天清理时也临近傍晚时分,心理想着需加快步子干。想想还有一串串的清理工作,妻子要照看小孩是万万不能打断的,只得把女儿也派上用场,既搬运又要自己整理,毕竟这都是她一直在用的东西,是留是舍还得由她作决定。有时候她不忍但我看着长时间是用不着的,只得吹吹风动摇她的意愿,毕竟,有用而用不上的东西还是需要有空间去供养的。
晚饭前,把书架腾空了,上下里外也擦洗了,桌面上深嵌的涂料污迹也用牙膏认真涂抹过,看起来干净了一番。饭后,又想一次性清理下房间地面,虽然身体明显疲惫了,但想想离睡觉还有很长时间,书桌上的灰尘飘得房间到处都是,不一并清理干净心里怎么能踏实下来?于是,又洗净抹布,趴在地上从里至外慢慢擦洗,如此反复多次,好歹心里上有了一点自我安慰。及至晚上21点,地面勉强收拾好了,孩子也要睡了,我一身疲惫迅速冲了个澡,厨房再收拾一会已然22点多了。想想好久没有动笔,又突然有了一点感悟,因为身体甚是倦怠,本想平躺一小会让身体稍作休整再起来,没想无法控制地一合眼就进入深睡眠,再醒时已是下半夜,起来的想法只得作罢。
有何感悟?前天24小时上班只睡了3小时,原本我完全有理由说服自己次日可以安心地懒懒躺一天,睡觉也好,浏览手机信息也罢,甚或来一局游戏放松会也不为过,何以偏要闲不下来?《钢铁是怎样练成的》有一段话,“他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碌碌无为而羞耻”,我固然没有想到这么大格局,我只是想到“应该每天做点有‘用’的事儿”,有“用”不一定要有多大意义,凡人做凡事,只有能够宁静自己的内心就是有“用”儿。一天下来吃吃睡睡玩玩,如果不能解决一点本就存在的事务,我大抵是感觉很颓废的。
每天做点有“用”的事儿
我楼下有个老伯,是外地过来帮女儿照顾孙女的,除了带孩子,我上下楼梯基本上看到老伯忙着做饭搞家务,也有好多次坐在门口一个人抽烟或坐在小区门口台阶养神。老伯在杭州除了女儿一家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年纪大了加上口音不畅通也不能出去溜达找到合群之人,我每次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门口孤单的样子,就想像着老人孤独的背后是什么?也许,他在生养大半辈子的家乡可以活得更滋润些,那里有几块土地可以打发时间,也有不少族人可以闲话人生,可他还是会来到外乡慢慢过日子,因为这里有女儿需要他,这里可以帮忙照顾好孙女,能为女儿或后辈做点有“用”的事儿,这可能就是他继续孤独的理由和全部。
我的父亲,在年老失去田地之际,不甘心承认年老体衰,曾经走街串巷到城里寻求一份门卫看守工作,但因年老多次被拒。好不容易在某学校做起低廉的看门工作,白班夜班不愿停歇。轮空时间又四处转悠捡起了瓶瓶罐罐的破烂以期能卖掉换几个小钱。后来终因年纪过大被迫退出后,父亲又毅然跨行业地干起碾米行当,即使被机器轧断过手指之后,依然不肯闲下来等着变得更老。乡亲都说父亲一生劳碌命,任谁也劝不下来的。父亲不善言语更不会挖掘什么意义,而我相信,父亲不愿服老,不愿也不肯承认“老来无用”。
我的母亲,在失去土地后也到就近的一家餐馆当起了洗碗工,冬天天冷就算手冻伤了也不肯请一天假或找人代一天班,唯恐就会失去了这份工作。在母亲眼里,这就是她一生中最后的一份工作,一旦失去这份工作,就不会有地方再接纳她,她将是个“没用”的人。去年冬天,因了孙子的出生才第一次来到杭州。我工作离家近二十年了,母亲来到我身边只有二次,一次是帮忙过来照顾孙女,一次是照顾孙子,也只有这二件大事才能说服母亲暂且放下手头活儿。即使这二次,母亲也从没有闲心表示出去逛逛看看城市的样子,她一直在挂念那份最后的工作,与其说是挂念工作,其实是她想证明自己仍然有用,证明自己还是可以养活自己。不论父亲还是母亲,他们在六、七十岁的年纪,依然干着不相称的体力活,只是在对自己说“我是有‘用’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其中的我们,除了本能需求、感官需要,也要驱使意志去作一点有“用”的事情,可以是正经的工作,也可以是看一段有用的文字,还可以是抽时间陪陪需要的家人,甚或是清理一下纷乱的家务......这不止于生活所需,更是内心安宁所在。(2018年7月14日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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