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娃何曾看见过这样的场景,他生在乡下长在村里,只是因为父母做庄稼忙不过来没有时间照顾他,才被送到外公家。在外公家这一年半载,的确长了不少见识,但加起来还没有这次闯进破窑了解得多。
瞥娃失神地一笑,还是自己见识太少。把蜡烛吹灭收拾好,他昂起下巴学着外公去赶场时的步调,走在石板路的中间,背着手目光往左右横扫。石板路宽约三四米,只见得左右两边都是青砖高墙。石板路应该有好多人行走,路中间一两米的地方特别光亮一些,路边沿靠墙的地方甚至有绿苔生长。
瞥娃站在一个府邸前面,没有认真地去观察那高大精彩的门头,却仰头看着那块蓝底金子的匾额。他认出其中一个“张”字,便大步往里走,因为张家就是亲戚嘛。亲戚就是要经常串门,要不然就不亲了。不过,这家人很有钱,咱们进去不要表现出饿痨饿虾的样子就好了,咱们又不是斯文不来。嘴馋,还不是穷来的。瞥娃跨进大门,没有看见有黄犬狼狗,也没有看见守门人,便停住脚步。他咳嗽两声,提高声音:“喂,张家的老辈子们,来客人啦!”
瞥娃还小,声音高而尖,传得很远,还响起了回声。只听到回声而没有得到回应,瞥娃又提高了声音,再喊了一遍。
“谁呀?”前面一个房间的门打开,出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人,只见他方面大耳虎眉星目,手拿一把折扇,没有怎么动就到了瞥娃面前。“这个人好快,也好怪!”瞥娃心里面想着,但是不能说,说了就显得胆怯而失礼。人家已经站在面前,瞥娃只能躬身道:“小子唤做瞥娃,还没得大号。今天是来走亲戚的。
“哦,你是张家亲戚?”
“嗯,我妈姓张,我外公张昌邑,人称张大先生。我看见你们家门口有一个张字,想来我们就是亲戚了。我们外公这里的亲戚我都走完了的,就你们家没有来过,所以来拜访一下。”
“嗯,晓得了,你是长岭坡下面张老大的外孙。你外公是石匠也是个阴阳先生,嗯,我们确实是亲戚。不过,我们这家的辈份高,你外公都要喊公公了。你小子既然来了,就在这里耍几天,如果有缘分呢,还能够学到一点东西。”
中年人把瞥娃带到一个客厅里面,吩咐他坐下,又给他端来了一盘各式点心和一壶茶水。客厅很大,布置和之前一号地窖上面那个客厅差不多,不同的是这里的家具全部是红木的,而不是石头的。现在瞥娃坐的这把椅子,不但雕刻精美而且打磨得非常圆润,加上一个软乎的垫子,坐着舒服极了。点心也好吃,甜而不腻还带着花香。瞥娃吃了一块点心,往手心里呵了一口气,那手都变香了。
中年人说自己叫张少林,是瞥娃的祖祖辈,要瞥娃叫他少林祖祖。等瞥娃吃饱喝足,就问他怎么就闯进来了。瞥娃就把他怎么贪玩怎么挖宝等等经过讲了一遍,少林听了很惊奇,连连说瞥娃和祖宗有缘分。少林说最近一百年 ,瞥娃是第二个闯进来的,地窖里那个人是第一个。瞥娃问为什么那个人已经进来了,最后却死在地窖里了呢?少林说那个人人是进来了,也通过了考验,但是他的牵挂太多杂念太多,所以被夺去了修为 ,在回去的路上被张家俗世的弟子给误杀了。
瞥娃很费劲地理解着少林说的一切,感觉少林祖祖说死人的事情过于轻描淡写。他也不再追问了,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张家亲戚行事有点不一样,不但霸气而且霸道。自己是个孩子,不要装着什么都懂才对,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有麻烦。还有,但愿自己能够通过所谓的考验,那样自己就赚到了。这儿这么漂亮,吃得也好,比起外公家的泥墙房子,真的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少林把瞥娃带到一个厢房,告诉他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这里了。起居环境自己熟悉,吃的东西每顿饭都有人送来,水果也有的。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让瞥娃熟悉里面的内容,明天下午他会过来进行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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