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牌对王牌2
陆伯言平时开车都是很稳的,可今天几乎算是横冲直撞,一路踩着油门直直进了莎士比豪宅区。区内灯光如昼,照得建筑物一片金碧辉煌。门口的特警安保直挺挺揣着抢,站在高台处朝着进来的车“刷”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辆豪车从身边“飞”过冲进了住宅区。呃,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喝醉了...
[莎士比富人区某豪宅]
沐浴完的慕容夜随意披了件浴袍,慵懒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那水珠沿着俊美的脸庞往下滑落,直直地掉进了浴衣里。他踱步到卧室,从柜子里抽出一块新的天蓝色毛巾,扯开往头上一盖。
回头想想,恩,今天还挺有意思......
“咔擦”门被开了,有人从外边进来。
“稀客啊。”慕容夜走出卧室,看着从外边进来的高大身影,愉快地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眉开眼笑地喊了声“哥”。
“你今天怎么会在青森?”那高大身影走进他身边。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眼睛,而那眼里边却是满满的质问。刚刚来的车上给青森总经理章潮打过电话,今天慕容夜居然给章潮放假,他自己老老实实上班去了……
“你不欢迎我回来吗?”慕容夜嬉皮笑脸地抬手隔着毛巾抓了抓湿发,一脸无辜地看着那眼角上一道青紫的男人,那是一道新伤。他绕过陆伯言,慢条斯理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左顾右而言它地开口:“咦,脸被哪只小野猫挠了?”
“你动了她?”陆伯言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扯过那毛巾,往旁边一扔。
慕容夜轻佻地瞄了一眼自己面无表情的哥哥,随手把头发扯了扯。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叙旧的。”
“再问你一次,今天你对她做了什么?”陆伯言脸色发青,声音又高了个调。
今天欢天喜地出门的人去了青森后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席念辰会这样动怒?为什么星辰没有回陆宅?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好,我告诉你。你听好”似乎是被这连环的质问给激怒了,慕容夜收起笑容,站了起来,对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挑衅的、几乎是一字一顿说道:“我把她上了。”
“啪!”响亮的一巴掌如一颗大石子,狠狠地甩在了慕容夜的脸上,他的脸偏向一边。
“就为一个女人!你打我!”他倏地怒了,仿佛有火在身上熊熊燃烧,“你说了我们什么都可以分享的!”
父母很早就离异了。慕容夜打小便跟着母亲去了希腊定居,母亲每年都会到处带着他去各国寻访名医。是的,他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输了,他的身体状况和这个孪生的哥哥不一样,和很多正常成长新生儿都不一样。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每次看着身边那些尽情奔跑的人,他多么羡慕,而奔跑对他来说竟成了奢望。他不甘,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废物。
“她不一样。”如在冰天雪地里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陆伯言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五指紧握,紧到指甲嵌进肉里,但他不觉得疼。那个小姑娘,是他真心真意想要去保护的人,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可是,却没有保护好她……
“你爱她。”慕容夜似颓败地坐在了沙发上,神色恍惚,在灯光的照应下显得非常苍白,“你居然爱上她了,那么普通的一个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坐着男人似发了疯,狂笑出声,但那笑为什么那么脆弱,有些像是在哭。那个成年后每年都会去国外看他的哥哥,那个在Santorini的天蓝色海边温情地要他答应好好看病,回国后一起打江山的哥哥,那个许诺说什么都可以分享的哥哥……所以,那都只是虚假?
“可是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她和别的女人一样,她不配拥有你......”慕容夜突然很恨,恨那个抢走自己哥哥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口不择言。
“啪!”决绝的一记巴掌掴在他脸上,他挡不住掌势,倒在了沙发上。半湿的灰色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一道红色的五指印子赫然出现在脸上。
“你...从没打过我...”哥哥比身边的很多同年人要早熟,可能是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圈子里不得不如此。他生性淡漠,对许多事情都不甚在意。但从小还是宠着自己的。
而今天,他连着打了自己两次……心脏剧烈跳动,胸口好痛……
又发病了。呵!慕容夜冷嘲似地笑了声。也许,他早该放弃挣扎了……丢掉这残破的身子,一身轻松地离开这有些冰冷的世界……
站着的高大身影看着他那样子,铁青的脸色变得微微柔软了些,陆伯言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药在哪儿?”陆伯言走开去翻床头柜边的抽屉,里边整齐的摆着瓶瓶罐罐,但是那瓶白色瓶子的硝苯地平是空的。
慕容夜不说话,趴在沙发,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心口像是有只手紧紧勒着,只觉阵阵绞痛,有大颗的汗珠从额上淌下来。像是为了减缓那酷刑似的疼痛,他缓缓蜷缩起身子,大口喘着气……
“药呢?”哥哥难掩担忧,飞快过去打开衣柜,在各式各类的西装口袋里掏着。
没有,没有,没有药。
慕容夜苍白着脸,薄唇透着紫。
“让……我……死”沙哑的声音微弱地从沙发上传来,
那个颤巍巍的“死”字像一把尖刀剐在了房里另一个慌张寻药的人心上。
陆伯言回身近乎发狂地揪住沙发上男人的浴衣领,撑起他的背,怒吼道:“慕容夜!我再问你一遍,药在哪儿?”
“咳咳..咳咳..”虚弱的男人捂着胸口,一米八的个子,此时却如此弱不禁风,像是秋末从树上抖落的一片枯叶,飘零着,不知道要落下何方~~~
“告诉我,药在哪儿......”担心的声音循循善诱,里头夹着几缕无奈。
快要睡过去的男人,终是不忍那天神般的哥哥这般无助,无力地伸出手指了指墙角的行李箱...
陆伯言飞速跨步过去,蹲身拉开行李箱。
“密码”
“***”沙发上传来很很微弱的声音。
夜深了。
外边的世界很安静。
屋内也是一片寂静。慕容夜服了药后老实巴交的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平缓。
他侧眼,看着那从来是意气风发的哥哥,如今孤零零地站在窗前。
哥哥背着身子,慕容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垮着肩膀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力,似乎整个人都将要融入屋外那漫漫黑夜里。
《圣经》里边有这样一句话: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陆伯言是那道光,将很多人的世界照亮。
而现在那道光,像是要熄灭了。
远处万家灯火。有属于你的那一盏吗?
慕容夜突然觉得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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