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龙枪

作者: 飛葉無名 | 来源:发表于2015-09-10 00:35 被阅读0次

           又是一明月夜,月亮真的很圆、很亮。银光洒在大地上,令一切都很安静、和谐。偶尔有风吹过,把草丛和树叶都弄得“沙沙”响。在风浪坡上,有一个很有名的亭子,叫相交亭。相传,在亭子里认识的朋友都能成为好朋友、好知己。
           亭内坐了一个人,亭角的阴影罩住了那人的脸,只能见到他穿着青色的长衫。在旁边有一支包着布的棍子。他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个时辰,但他的手不断握紧拳头,又放开,握紧拳头,又放开——也许是一种习惯。
           突然,那人的手握紧拳头后不再松开。他听到了脚步声,是从东边传来的。         他想:“应该是他。”
           脚步声近了,一个白衣书生走了过来。他面容英俊,白衫飘逸,背后倒插一把折扇,手上提着个酒壶,壶上狂草一个“醉”字。
           那白衣书生踱进了亭里,在那青衣人的对面坐了下来。青衣人道:“你迟了。”
    白衣书生打开了酒壶,一股浓烈的酒香飘了开来。白衣书生道:“还不是为了这好东西。”
           “喔!是你说的那四十年的竹叶青。”
      “唔,喝点吗?”
      青衣人想了想才说:“好,就喝一点吧!你知道我不太能喝。”
      白衣书生从怀中掏出了两只杯来。两人就这样对喝了起来。两人都对这壶酒有极高的评价。特别是白衣书生,他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似乎以后都不能喝了一般。
      终于,酒还剩下了一点。青衣人道:“不如做完正事再喝吧?”
      白衣书生听了,便马上赞成。
      青衣人把旁边的棍子拿了起来,走到亭外的空地。青衣人的相貌绝不在白衣书生之下。但胡子像是很久没有理过。显得很憔悴。
      青衣人的手一抖,布包着的原来不是棍子,而是一杆枪,一杆银光光闪闪的枪。在月光下特别闪亮,还好像泛着微微的金光。
      白衣书生见了那杆枪便道:“哥哥还是拿到这杆枪了。”
      “不”青衣人说:“这杆是我求铁隐老人为我特别打造的。叫‘血浪’。”
      白衣书生接过青衣人递来的枪道:“叫”血浪“吗?好名字!”本来,独门兵器如同是武学之人的生命一般,很多人都说:“人在,兵器在;人亡,兵器无。”但这青衣人会轻易把独门兵器交给白衣书生,显然,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书生把“血浪”交还给青衣人道:“哥哥,来吧!我已准备好了。”
      青衣人手中银光一闪,大叫一声:“好!”手中银枪已是向白衣书生喉咙飞插过去,是一击必杀的招数。白衣书生手中的折扇一拨,正中枪头,发出“叮”的一声,白衣书生手中的折扇原来是用精钢打制成的。紧跟着,白衣书生的身形往前一窜,手中的折扇一扬,扇边透出一丝银芒,是极锋利的刀刃。折扇是较难用的兵器之一,折起可作判官笔,张开可当百折刀。运用自如的人并不多,高手更是少之又少,这白衣书生显是其中一人。他的扇边利刃向青衣人的腰部划去。青衣人知回枪不及便马上向后弹,但还是慢了一步,衣角被扇割了一块。青衣人仗着“一寸长,一寸强”,在向后弹的空中银枪便向白衣书生横扫过去。这一招倒像是长鞭的用法。白衣书生不敢怠慢,忙收起折扇,又是向枪头扫去。但枪头突然变扫为挑,直取白衣书生执扇的右手。白衣书生大吃一惊,因为银枪来势不仅快,而且变化之突然,实在是意料不到。他只好硬接这一招,“当”一声巨响。两人都被弹开。
      青衣人的反应似乎更快,一落地,便又是一枪朔了过去。白衣书生不敢硬拼,跃起躲闪。但那银枪化作几十道银光。罩住了所有的大穴,让他不能移动一步。他惊叫了一声:“焚林枪法!”青衣人收枪笑道:“对!你也知道?
      “‘焚林枪法’是一种能把内力化作高热的枪法。据说,一枪刺出,能把一个小森林化成灰烬,因而得名。”
      “唔!但你有一点不知”青衣人道,“‘焚林枪法’一但使出,便不能停下来,除非是用枪人力揭而死,或敌人被杀才能收功。”
      白衣书生急道:“哥哥为何要练这种邪门武功呢?”
      但青衣人没有答话,银枪向绞龙一般,向白衣书生抖起数个枪花,每个枪花中都隐隐透出热气。白衣书生知其利害,只好连忙向后退,以躲开其锋芒。但枪尖透出的热流却直冲面门而来。白衣书生手碗一转,折扇张开,顺势一扇,把热气扇开。但青衣人的第二次攻势又来了,白衣书生躲闪得十分狼狈。
      两人,一个稳步前进,一个慢慢向后退。旁边的小草,和一些矮树,被折扇打散的热流射到,都纷纷着火燃烧起来。把两人都包围在其中。“焚林枪法”名不虚传。
      白衣书生渐渐被逼到崖边,但青衣人的“血浪”仍然追着他的大穴和要害。但白衣书生手中的扇子一收,顺着银枪的来势,斜斜切入。他像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一样。
      这是剑法!
    难不成白衣书生被“焚林枪法”逼得头脑坏掉了?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短短的折扇哪能在长枪中占上风呢?
      不!绝不!白衣书生的折扇像是粘在了银枪上,使起“粘”字诀,以柔克刚。几下转动,枪头像失魂落魄一般,没有了“焚林枪法”的每枪焚林的刚烈。青衣人用力扭了扭腰,借着道力把枪抽了出来。
      电光火石间。
      枪尖便向着白衣书生的喉咙急刺而去。
      这一下变故,相信是一等一高手都未必料到的。世上也决没有比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更令人恐惧!白衣书生恐惧的也许并不是死,而是这种恐惧的本身。
      但枪快,扇也一点不慢,而且还要比枪快了一分。对!就是一分!
      “嘶!”青衣人的胸前划了一个大口,但丝毫没有伤到皮肉。
      青衣人收枪了。白衣书生也收起了折扇。
      “哈哈哈哈哈……”青衣人一轮狂笑,“我周云一生杀人无数!今天竟然要把自己也杀死了!可笑,可笑!”
      “哥哥!你……”白衣书生眉头紧锁。
      “你去吧!”青衣人说了一句。
      白衣书生“咚”一下跪了下来道:“哥哥,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不!”青衣人按在白衣书生的肩上,“这是杀手的命,不是杀人,便是被人杀!死,或许不是一个杀手唯一的归宿,但却是最好的。”
      “但……但……”
      “你想想小梦,还有小梦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可以没有我这个干爹,但不能没有了你这个亲爹!”青衣人把白衣书生拉了起来。
      他指了指那坛酒说:“把我的骨灰放在那坛中,生前大哥我没有好好陪你喝过酒。死后我要好好学学。还有,把枪交给你大嫂,她会明白的。”
      白衣书生已经像一个泪人儿一般了!
      银枪的光辉突然一闪!
      “血浪”开始饮血。饮着它主人喉咙的鲜血。
      他死得很平静,一个人要死得平静,可真的不容易。
      第二天,整个江湖都震撼了。流星堂的首席杀手“幻龙枪周云”竟然被“醉书生何风”杀了。
      但只有三个或许是五个人心里知道真相。
      周云的妻子赵淡雅背着背上那根“血浪”,手上抱着一个酒坛,从小屋里走了出来。
      她把坛子贴在肚子上说:“相公,听见了吗?我们的龙儿又在踢我了。相公,不如让龙儿做个风流书生吧!让他终日吟诗作对。这样也不错吧?”
      夕阳西下,把大路上的一串脚印镀上了一层金色。
      各人又要走上他们应该走的路了!
      但有一条路却不是人人都想走的。
      因为,走江湖路有走江湖路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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