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了一封圣诞贺卡。
前段时间在桂林出差,看一个叫做时光小店的设计很有创意,就郑重其事在那里给自己订制了一张很古典的圣诞卡,问店主能不能保证我圣诞节在家里收到?店主是个穿着很清凉的女孩,眼神中有种少数民族的妖娆,她满口答应,然后说一看大叔就是个有故事的人,是不是给我讲个圣诞卡的故事?
我哈哈大笑,知道她是有点调笑,偏偏我当时刚捡了一个越南沉香的便宜心情不错,于是点了一杯淡茶,陪着店主在她店里聊了一会儿,赏残月如勾,也聊很多关于广西的历史故事,后来茶味道越来越淡,居然有了微醉的感觉,拿起她店里的旧吉他调了调音,想吼几嗓子,这才发觉吉他只是一个摆设,和弦都早已锈断,完全担心意“弦断有谁听”的尴尬。店主嘻嘻笑了,大叔年轻时候一定风流倜傥,懂得创造浪漫的男人都是情商很高。我摇摇头,这种遭遇也算是化解一种寂寞吧,我很喜欢有人听我讲故事,而不是说教的场面。
当然最后是我们各得其所,我在时光小店里消费了八十多元,应该够她一天的房费,疫情以来,桂林旅游的生意淡了很多,平常忙碌时,店主或者说老板娘是没有闲心陪人说话的。而我也似乎找到了一个陪我聊天说话的人,也算是孤独中找到一种慰藉,常年的漂泊从没有淡漠过我的情怀,无论是长沙的坡子街、成都的宽窄巷子、镇江的西津古渡口都能让赵同学有种旧日重来、醍醐灌顶的新鲜感。看我整天的忙碌也同苦行僧一般,突然之间有可以搁置孤独的地方也很不错的。
店主给我做的圣诞卡内容很俗套,不过却是亲手画的,水彩笔在她手中翻飞,绿色的圣诞树和一头膘肥体壮的小鹿出现其上,看样子她还准备画圣诞老人,但被我坚决阻止了。我对圣诞节本身没有太深的观感,可我喜欢这种平庸平淡而又有自己色彩的作品。问了店主知道她是附近山区的人,没上过大学,可在这样一个旅游胜地,似乎学历从来都不是主要的,她喜欢现在的谋生手段:闲散之间可以挣到为数不多又足以谋生的钱,剩下的日子就是看甲天下的桂林风光,赏风云变幻的春夏秋冬了。
一直喜欢唯美的东西,不过对这张内容很滥的贺年卡提不起多少兴趣,它甚至不如周老师送给我的青蛙跳楼画作,我老家也号称书画之乡,从作品内涵和艺术表现手法上她都不算什么,可是喜欢那种店主那种闲情逸致。她可以不像我一样四海为家,可以不为少一个月的收入就没法维系自己的华丽生活,甚至可以不像我一样有理想有思路也有拼搏,她不用每天工作之余仍要写八千文字和一万五千步跋涉,放飞自己,给灵魂一种自由就是她的全部。我不敢评价我们彼此的生活谁更讲究。
生活有没有意义,或者说生活就是一种简单的纯粹:饿了吃饭,而不在意吃什么样地饭;累了就休息,不是因为担心劳动纪律纠缠;可是我们在行走中被清规戒律捆牢了自己,甚至于松绑之后我们都只能爬行。
我改变不了自己,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但是我也喜欢那种自由和爽利,如果我什么也不在乎,只在乎生命本身究竟是社会进步,还是退步呢。
拿着似曾隔世的圣诞卡,忽然感觉也许它承继着我很多需要懂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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