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94到97年也就是我的高中时代,残留在记忆里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寒冷的冬日,高耸入云的烟囱排放着滚滚的黑烟,一群木讷的学生木讷的坐在教室里坐着木的讷习题,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寝室熄灯后那几个小时的时光。
学校为了让学生有一个好的作息时间,规定每天8点必须熄灯,上厕所要等到10点以后,违者以寝室为单位扣分,当然扣分也就意味着罚钱。可是膀胱的承受能力怎么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那这个矛盾最终怎么解决的呢?从小到大书上就写着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而作为现代的劳动人民,智慧当然不输古代。大部分时候我们用废弃的矿泉水瓶将这种以水为主要成分,参杂着蛋白质,葡萄糖,尿素的混合物收集起来,待到第二天再扔掉,不过这种方式有很大的弊端,一是它有一定的技术含量,操作不当容易滴到手上;二是经常忘了扔,当若干天后发现时,你会看到它孤独的躺在床下,散发着幽怨的气息。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回归自然,我们那时是一楼,关灯后经常看到一种特壮观的场面,大家齐刷刷的站在窗台上,然后。。。。。。就关上窗户了。不过这种方式只有在没有矿泉水瓶时才会采用,否则是不会允许的。因为看夜风吹过窗台时,水木年华的歌曲里总会夹杂着一股特别的味道。
这种填充着黄色混合物的矿泉水瓶有时也会成为很有利的武器。那是一次两个寝室间的对决,原因记不清了。战争开始的时候只是双方拿着蘸满污水的拖布去对方的寝室示威,站在门口,旋转着拖布让污水乱飞。后来随着战争的升级武器也开始进化,由地对地变成了空对地。我们将各自准备好的生化武器由门缝扔进对方的寝室。最初双方都觉得这事很不优雅,毕竟我们都自称祖国未来的希望,身上肩负着建设社会主义的重担。但是未来的事毕竟太过遥远,眼下的报复才是当务之急。我所在的寝室,将矿泉水瓶的瓶盖拧的非常松,然后顺着对方寝室门上的缝隙,用力的扔进去。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满载着生化液体的瓶子,在瓶盖滑落的瞬间会释放出什么,之后除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还会有什么。对方在受到重创之后,也采取了同样的方式还击。可是我方已做好了足够的防御准备,所有的缝隙已被堵死,他们的生化武器除了溅自己一身外没有其它的伤害。然后我们进行了第二轮的反击,这一次我们准备了充足的弹药(那晚喝了好多水),几个人堵住对方寝室的门,防止他们出来咬我们。然后以两个为一组,向不同的方向投掷,在如此强大的火力攻势下,他们除了你们他妈的&&&%%%¥¥##¥##% 外,再没有了反击的的勇气。结果是我方全胜,第二天当我们已胜利者的姿态路过他们寝室门口时,都情不自禁的哼唱起了那首充满味道的歌曲------“当夜风吹过窗台。。。。。。”
这么脏的战争只发生过一次,大多数时候我们还是比较文雅的。我会趴在上铺静静的看小说,路遥和海岩的大部分文章都是那个时候读完的。下铺的一些室友会进行一些高智力的活动,比如打牌,有的同学会把一个月的伙食费都输掉。还有人抽着烟望着远方,思考人生。偶尔会有几个小聚一下,吃着花生鸡爪,喝着啤酒当然也少不了抽烟。在二手烟围绕的寝室看书,和在充满雾霾的天气里工作,感觉是一样的朦胧。我们那时很流行过圣诞节,这个耶稣的诞辰因为被商家的宣传,变成了学生当中的苹果节。每年都会互送苹果作为检验友谊的手段,你送我我送你,花父母的钱,维护所谓的友谊,让商家在一旁偷着乐。按照某些宗教的教义我们这样是要早报应的,虽然我们不信某些宗教,但后果就是因为吃的太多导致拉肚,十点以后厕所爆满,外边还排着队,平安夜一点都不平安。
这样多姿多彩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二,由于承受不了二手烟的营养,到了高三不得不到外边租房,本以为告别了这样的生活会有些不舍,但是租房的日子同样让人感到了人生的丰富,这个以后再叙。歌里唱到们已经随风离去,散落在天涯,那些一起抽过烟,一起喝过酒,一起撒过尿,一起通过宵甚至一起睡过的男人们,如今已失去联系,可是这些事儿回忆起来就仿佛发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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