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武扬威

耀武扬威，得意洋洋

耀武扬威。人上一百，五形六色，在一个单位里，或一个村子里，或在纵横多少里的范围内，总有那么一些耀武扬威的人，这些人不用说人品极差，他们往往嘴巴很铁，吹牛皮是他们的最大专长，于是他们总认为自己能说会道，能力超群，别人算老几，而且唯利是图。

耀武扬威者，实质上就是天生的自大型人格。在我之前写过的许多篇幅里，都有这些人的身影。因为种种的关系，这些人都对我构成了多重伤害，永生难忘。那些人自认为了不起，其实在我内心是很看起这些人，真正有才华有能力的人不会耀武扬威，他们没那兴趣。

我们这小村里就一家老兄弟四个，可能是遗传了他们父母的那种自大的基因，他们这4兄弟人人都那幅耀武扬威的屌样。他们的父亲年轻时背后有个外号叫“百高”，他们的老娘据说私下里自吹他们家“文的借笔，武不借兵”。可是在大集体时代，他们家是xx成份，也的确受到了大队干部的挤压。终于他们等到了“摘帽”的日子，于是这4兄弟意气风发，蠢蠢欲动，最后都恢复了耀武扬威的真面目。

1978年秋季，我因为胸闷燥热病非常严重，之前我那班级学生考试也没考好，我被大队小学辞退了，回家务农。而那4兄弟的老大因为是老初中生，被大队物色去学校顶我的缺，也就是我们互换了位置，他上我下。不用说，他们家私下里不知喜成什么样了。这也就算了，xx家的子弟居然当上了老师，高兴高兴也很正常。可是，在我回来和人家一起在大田里干活，他们家这老二有一次指桑骂槐地对着我大加讥讽，说：“有的人天天嘴上北京啊上海啊，真不知道天也几高地有几厚，如今这个样子真该丑的钻地缝哦！”那恶毒的眼珠放射出的凶光我还记得。我那时看不到出路，有段时间玩写作，把稿子经常投到北京上海的一些刋物，甚至在嘴上和二弟说到北京上海什么的。这一家人是我邻居，那老大还有时在我家窗外偷听呢。他们那亲房的一个人马上接过话茬：“如果是我，自己糊不来就去死了算了！”我那时才18岁，小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烂心烂肺的人。他们不仅仅是挖苦我这么简单，他们想诱惑我去自杀，非常明显。

这就是他们家的人品。如果我换了他，我一定会对比我年幼7，8岁的人说：“你不要灰心，教什么民办，应该去复读。”我那年高考287.5分，当时分数还没出来就填志愿，我乱填一个“中山大学”，后来才知道这是本科一类，当然够不上线，中山大学300分起线；如果我当时填个最低等的专科，那年就准准的上大学去了。包括我有点病，这些全大队人都知道。那时我家的大人根本就是猪脑，我被大队辞掉了，应该立马去高中复习，明年保准一个好大专，我们一定要报这一剑之仇。他们想都不曾这么想过。这样我哪会受这狗一样的人的恶气？其实我那老娘对我回家务农暗暗地幸灾乐祸呢，后来我慢慢感觉到了。还好，很快在第二年我又考了个中专师范，拿到了个铁饭碗。

后来他们那老大也转了国家老师，还当了某小学校长。他们那学校有个30来岁的美女老师，死了丈夫有两三年，带两儿女也没再找男的，他这个校长有次居然这样问大家：“你们说，女的是死丈夫好些，还是死儿子好些？”这种人，完成是在人家心口撒盐！一定是他对那寡妇起过歪心，但人家看不上他，他就恼羞成怒，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人数学底子还好，经常是开口数学闭口数学。你不过也就是个老初中生而已，再能你数学水平也就这样。

这家老三，以前我们关系挺好，那时他人品还不错，人也长得俊俏。后来到乡镇企业做销售，发点财了，开始得瑟，吹牛皮专家。大约距今七八年前盛传以后教师退休工资说是叫“吃社保”，我们不明底细，仿佛不太妙，担心呢，以前一直是吃“财政工资”那多好啊。有天我和他一起打牌，有人对我说：“你以后退休可以天天拿财政工资打麻将，真爽！”这个老三马上沉着脸满是不屑地说：“以后哪还有财政工资，休想，都是吃社保！”那时他老大早已退休了嘛，老的依然拿的是财政工资，依他的意思，只有他老大才是正正规规的国家教师的待遇，我们不是了，低一等了。还好，如今我退休拿了6500多，他老大才4千多。否则他们那一家子又要耀武扬威了。

他们家那老四，和我同年的，光棍，前年他亲房的老组长怕他穷的没饭吃，把组长的位置让给他了。那天村里开会，就几个老头老婆子参加，否则他哪里能被选上组长呢。我们村这组长是个肥差，每年那旁边高速服务区要赔偿我们村什么环境污染费几万元，最终落到组长手里，他就可以当作自己家的钱随便用。这不，这老四再不出去打工，活像退休干部，天天牌场出牌场进，而且专喜欢和几个女人混，仿佛他还很受女人欢迎，耀武扬威，得意洋洋，全都写在脸上。你从牌场附近经过，务必会听到他的高声叫嚷。他们家的人都这样。

永远记得，1979年我上师范前半个月，那天中午，我和他及另外一个同伴在小水库里戏水，他不会游泳，却一脚踩空到深坑里，好半天才在更深的老远处露出头来，只有黑乎乎的头顶时隐时现，他像狗一样挣扎狂叫，是我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划过去把他牵到安全处。一晃40多年，这人早已变成了我的头号仇人，救他的狗命是我一生里第一后悔的事。其根本原因，你应该猜得到。

呸，这家人，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