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可以不问“我们为什么而活”,但是,你没有办法不去追问“我们该如何活”这个问题。
宇宙万象,现代尘世中的人类,面临的任务是:在没有外在坐标指引的情况下,找到生命的方向。
加缪探索了他的虚无主义和伦理要求之间的冲突,并且逐步发展出一种全新的、世俗的、人道主义的个人意义观点,以及在此之上建立的生活行为准则。他提出我们通过珍爱自己“绝望的深夜”建立新的生命意义,通过直面无意义的“漩涡”达到英勇的虚无主义的姿态。加缪相信,作为个人只有尊严地面对荒谬,才能够获得意义。世界本身的无意义要通过反抗来超越,这是一种对自身处境的高傲的反抗。
“没有什么能够媲美人类的尊严。”
“蔑视可以征服任何命运。”
加缪在他的小说《鼠疫》一书中,描写了人类面对鼠疫的不同反应。书中最能代表作者理想自我形象的角色是里厄医生,他坚韧不拔地与瘟疫斗争,始终以勇气、活力、爱心以及深刻的共情面对鼠疫的众多受害者。
加缪很快发展出一个个人意义系统,这个系统包含几个突出的价值和行为准则:勇气、高傲的反抗、齐心协力、爱以及尘世的圣洁。
萨特坚定地相信世界是无意义的。他的哲学体系被很多后来人持批评态度,但是他在自己的小说中,常常描述人发现某种值得为此而活、借此而活的东西。
萨特的戏剧《苍蝇》当中,英雄俄瑞斯忒斯的塑造,特别能够说明这一点。虽然萨特明确声称生命是没有意义的,但是他的戏剧却可以解读为朝圣意义的旅途。最初的俄瑞斯忒斯只想平静地生活,要那种处于完美的平静。后来,无意义危机中的他开始尝试“跃入”行动,直到发现了新目标,积极行动起来,他那时的宣言显示了明确的目的感,他选择了正义、自由和尊严,他表示知道生命中什么是正确的。最后同时很高兴能找到自己的自由使命和道路,终于发现了:没有绝对的意义,他必须独立创造自己的意义。感叹“每个人必须寻找自己的路”!他坚持说人应该是自由的,人应该面对自己的决定,并说出了著名的存在主义宣言:“人的生活始于绝望的另一端。”最后的结局,俄瑞斯忒斯牵着姐姐的手,踏上他们的旅途时,最终的目的,即自我实现,浮现在远方。姐姐问:“我们去哪里?”他回答:“走向我们自己。越过河流和山川,有一个俄瑞斯忒斯和一个厄勒克特拉在等待着我们,我们必须耐心走向他们。“”
萨特在他的小说中,明确肯定了对意义的追寻。他甚至提出:追寻的道路,包括找到一个“家”,在这个世界上与他人共同的归属感、自由、反抗压迫、为他人服务、启蒙、自我实现以及参与,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参与。
加缪和萨特,他们都总结出:最重要的是,人意识到必须创造自己的意义,而不是寻找上帝或者自然的意义,然后人必须全然投入去实现自己的意义。
――读书《存在主义心理治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