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低到尘埃里的卑微

文/樱花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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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是什么？不同的男男女女给了我们不一样的答案。然而，从古至今，我所看到的却大多是感情的悲剧，一段段故事在我们眼前飞短流长，他们飘荡在不同的历史时空背景里，直到尘埃落定，直到生命灰飞烟灭。

        一代民国才女张爱玲，出身名门，年少出名，在她生命中最美的芳华，遇见了胡兰成，一个情场浪子，对于张爱玲来说，这一次相遇便是一世，可对于胡兰成而言，她只不过是他一路寻求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对他而言，是可以随时忘却的路人，或许也因为，胡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爱上过她，更何况，像他这样一个滥情的人，也是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的。

张爱玲与胡兰成

      犹记得，那年初相逢，时正在汪精卫政府任职的胡兰成从一本苏青编的杂志上看到了张爱玲的文章，便为之才华吸引，于是慕名而来拜访，初不遇，他留下字条，后两人终至见面，那一刻，张爱玲是欣喜的，她对他，应该是一见钟情，可给胡留下的印象却是，面前的张爱玲只有一身才气，却并无美色可言。她个子偏高，身材偏瘦，用胡兰成的话来形容，“像十七八岁正在成长中，身体与衣裳彼此叛逆。一副幼稚可怜相，待说她是个女学生，又连女学生的成熟亦没有，”既无仙气飘飘，又无风情万种，胡兰成顿觉索然无味。

    爱是最无法勉强的东西，而是否能爱的感觉，往往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胡并不爱她，可是她却已经沦陷了，她爱他，以至于她说，遇见他，我变的很低很低，直到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所以她才会又主动邀请胡兰成来她的家里，她不管怎么说，仍是名门之后，又是上海滩知名的作家，胡兰成这次，应该是被她家的奢华震撼到了，这在他十年后所写的《今生今世》中对那一天的情形有详细描述，这一刻胡兰成更多的是被她的身家背景所吸引，他喜欢的只不过是她外也附属而已。从这之后，胡兰成应该是常来张爱玲的家里，他们恋爱了。

    1944年8月，胡兰成的第二任妻子提出与他离婚。这给了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爱情一个升华的机会——结婚。就这样他们结婚了，没有法律程序，只是一纸婚书为凭。胡兰成以日后时局恐有所变动为借口而没有举办任何仪式，只有自己的侄女和张爱玲的好友炎樱到场为证。他们写下一张字条，“胡兰成与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前两句是出自张爱玲之手，后两句出由胡兰成所撰。

      这一年，胡兰成38岁，张爱玲24岁。胡兰成对张爱玲来说是初恋，而胡兰成认识张爱玲时，已经有第二任妻子了。张爱玲和胡兰成结婚仅两年，胡兰成去武汉办报，就移情“高山流水知音”的护士小周，后来又有了范秀美……

      不得不为张爱玲感到悲哀，结婚三年里，胡兰成便同时交往着几个女人，甚至还有一次向爱玲要钱去给他的情妇打胎，一个人该是将另一个人的情绪漠视到何种程度，才会无耻的提出这种要求，只能说，从一开始他都没有在乎过张爱玲，而仅仅把它当做一个可以使用的工具，只有当一个人不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更加看重她本人以外的东西，真正的爱一个人，一定会是呵护她、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可是张爱玲却是一直深爱着胡兰成的，所以才会一次次的纵容着他的背叛，为此她才会显得那般卑微，她还时常给他寄出自己的稿费，以免他受冻挨饿，直到最后一次，她从上海千里迢迢来温州找到胡兰成，要他在她和小周之间作出抉择，胡兰成拒绝回答，面对胡兰成的绝情，张爱玲失望至极，沉默良久，她缓缓地说道:

“你是到底不肯。我想过，我倘若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在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想不到她不远千里，不辞辛苦，一心一意对待胡兰成，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她空手而归，一场倾城之恋黯然谢幕。

    胡兰成自己都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的情景，张爱玲在大雨中离去，一个男人的负心背后永远是另一个女人汹涌不停的泪水，只是这样的场景对张爱玲来说是刻骨铭心，对胡兰成而言则是司空见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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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胡兰成再度写信给张爱玲，但是张爱玲没有回复。1947年6月19日，张爱玲终于给胡兰成回了一封信，在信中，张爱玲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的了。这次的决心，是我经过一年半长时间考虑的。彼惟时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这是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分手信，还随同一并寄去了自己30万元的稿费，至此，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关系正式结束。

      张爱玲在自己的小说里描绘了那么多的爱情故事，可自己的爱情却如此卑微而痛苦，是否，只因为她交出一片初心的人原本是一个情场浪子，才导至她的一片真心终被辜负，就像她在她的小说《十八春》女主角顾曼桢的最后所说的，这一生，再也回不去了。

        从此后，她的创作也陷入了低迷期，同时由于受到胡兰成汉奸身份的影响，最后不得不离开上海，远走美国，最后在她35岁的时候找的还是一个比她大29岁的美国作家赖雅，最后几年，还要靠自己微薄的稿费给赖雅治病，赖雅死后，她一直独居至死。

      这真的是叫做错爱一人，输掉一生。

    从张爱玲的恋爱轨迹不难发现，她想找的一直是一个能理解、能懂自己的人，她不会在乎身份、政治立场、年龄、婚史，她所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份懂得，一份她心里所认定的被称之为爱情的东西。正像她所说的，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我想说的是，正是缘于她心里的这份慈悲，所以她善良的原谅一切，原谅了那个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人，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份美好的爱情，只有善良的人才会是在曲终人散选择伤害自己，而不是去伤害别人。或许，很多年以后的张爱玲，都没能走出这一份初恋时的那份迷局与伤感，这才让她的文笔后来布满了一种苍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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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这是多少痴情女子一生最渴盼的心声与期待。只可惜，天意弄人，我看到的大多故事却是多情总被无情负，对感情看得越重的女人结局往往越悲惨，就像中唐时期最著名的女诗人薛涛也一样。薛涛也是年少出名，后中年遇元稹也遭弃。

    元稹是和白居易齐名的诗人，市称“元白”，他曾为了仕途抛弃曾资助过他富家之女崔莺莺而迎娶官宦之女韦丛，韦丛27岁死后，他时值31岁，去四川又与著名女诗人薛涛相遇，共同相处短短三个月，离别时他对薛涛许以三年，三年后将亲赴成都娶她为妻。薛涛竟然真的相信了这浪子的鬼话，辞了旧日庭院，在杜甫草堂边的浣花溪独居下来。

    薛涛在浣花溪一住就是三年，再无半点元稹的消息，形只影单的薛涛形影相吊，无边无际的寂寞与空虚化成字字断肠的诗句：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

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最后，心如槁木的薛涛万念俱灰，脱下红裙，穿上灰色的道袍，一生情路辗转飘零的她似乎已看破了红尘，从此遁入空门。

    可能让 薛涛想不到的是，回到洛阳的元稹其实一点也没闲着，一年多的时间，他便娶了安仙嫔为妻，三年后，安仙嫔去世。在与薛涛分别六年后，元稹再一次来到四川，出任通州司马，几乎就在薛涛的眼皮底下，娶了涪州刺史裴郧之女裴淑，不知红绡帐中逍遥无边的元稹，此时会不会想到与青灯黄卷相伴的薛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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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稹还与中唐四大才女之一的另一名才女刘采春许之以诺，刘采春主要是唱诗，相当于是现在的歌手，当时已为人妻，可为了元稹，不惜抛夫弃子，最后元稹对之弃之不顾时，她的身影便从此消失，有传言说她是投河自尽，也有的说她是隐居了，估计也是伤心欲绝，生无可念，最后发现愧对丈夫，愧对子女，从此选择了消声匿迹，这么多的女人都遇到了同一个男人，最终却全部都是悲剧。诗名和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他利用来追求仕途的通道。

      无论是胡兰成还是元稹，他们都有着辉煌的文学才华。然而，文字的美并不能遮掩人格的卑下。“文如其人”的说法，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另类。他们都是历史上公认的有名的渣男，无情的伤害和欺骗一个又一个女人的真情，或许，他们每一次也都是认真的，否则也不会让那么多的女人飞蛾扑火，心甘情愿的饮下这杯有毒的爱情酒，只是他们认真的次数也太多了吧。

      看多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或许能让人更加清晰的看到人性，看到人生的不完美，也知道很多人都是在带着伤痛前行，我们总是只看到了别人面前的璀璨，但还未看透别人身后的悲哀。

        有些时候，选择一个人便是一生，而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除了低到尘埃里的卑微外，有可能还是一生一世的燃烧与毁灭，当别人看中的仅仅只是你外在的附属，那终将有一日，当爱情远离时便会感到彻骨的冰凉，对于爱情而言，它藏不了虚伪，受不了敷衍，顶不住谎言，我们都是一个个孤独的个体，借着爱情的外衣而感觉温暖，只是世间那么多悲哀的结局总不免令人感叹，真的还有爱情的存在吗？是否，最终只会，爱的越深，伤的越重，直到有一天，醒来却已经是万劫不复。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低到尘埃里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