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乡人而言,一块小小的土地,就贯穿了他的一生:小时候,如小猫小狗打滚,捏个泥巴,做做游戏;长大些,去田头撒欢,在地里刨食;成家了,翻地播种,挑起一副担子;老去后,一堆荒塚,和大地融为一体。
对乡人而言,真正的离别,也许唱不出“长亭外,古道边”,不会吟诵“托体同山阿”,而只会在残阳如血的黄昏下,在寒风瑟瑟的暮秋时分,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老人,一个个排好队,向一个叫彼岸的地方进发。
头也不回。
就是这样一个十分平常的日子,百无聊赖而又被那种莫名的躁动压抑所左右着的时候,接到了一个聊天的电话。这才意识到,又一个曾经熟悉的某个人,一下子,就这样留在了昨天。
但所谓的“一下子”,也许不过是我和母亲的片面的感受而已: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我们彼此早已渐行渐远。只是这个消息来得突然,“说没就没了?”。正如前几天我问及那个阿婆时,母亲说,好像已经走了好几年了吧?我都没印象了呢。
有时我们确实非常困惑:我们是否真的曾经属于那里,我们是否还会回到那里。
只是在梦里,还会偶尔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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