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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诗人李屏宾

光影诗人李屏宾

作者: Linda爱美丽 | 来源:发表于2018-08-15 23:23 被阅读61次

    《光影詩人李屏賓 》

    作者:李屏宾

    李屏宾是谁?也许你不认识他,但他执镜的电影你肯定看过至少一部,有些人或许看过不止一部。

    《童年往事》《恋恋风尘》《海上花》《最好的时光》《红气球之旅》《春之雪》《空气人偶》《刺客聂隐娘》《鲁冰花》《稻草人》《女人四十》《心动》《花样年华》《太阳照常升起》《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不能说的秘密》《小城之春 》《夏天的滋味》《相亲相爱》 《长江图》《七十七天》《后来的我们》。

    《童年往事》

    《海上花》

    《最好的时光》

    《不能说的秘密》

    春之雪

    《恋恋风尘》

    《红气球之旅》

    《七十七天》

    李屏宾(Mark Lee Ping-Bing,1954年8月8日-),台湾电影摄影师,1954年生于台湾。他曾多次与导演侯孝贤合作,其中与王家卫合作的《花样年华》获得多个国际奖项,曾七度获得金马奖最佳摄影,第12届台湾国家文艺奖得主。2016年以《长江图》获得第66届柏林影展杰出艺术贡献银熊奖(摄影)。2009年,先有一书《光影诗人李屏宾》收录李屏宾多年来随手拍摄的静态作品以及在工作、生活、旅行等生命不同时刻里的吉光片羽;2010年,导演姜秀琼及关本良,为李屏宾拍摄了一部纪录片《乘着光影旅行》(Let the Wind Carry Me),记录他光辉的摄影生涯,以及不为人知的过往。2016年,李屏宾担任台北电影节主席。

    李屏宾是我很喜欢的摄影师,他参与的很多电影都十分经典,值得一刷再刷。《光影诗人李屏宾》是台湾出版的繁体书,几个月前买来看的,重新再看又有不同感受。

    全书分两部分,前半部分是李屏宾拍摄的照片全部出自莱卡D-lUX2。拍摄对象看似十分随意,落在地上的羽毛、蒲公英,湖中游水的鸭子、落叶、茫茫雪原,沙漠,后面部分是对他的口述访谈。

    其实我自己觉得,我拍的那些影像也不是很怎么样,大部分的相机傻瓜机拍的,都是在动中拍的,或是在看景的时候,你看很多相片,都是在车上或在路上的过程,都是在动中,没有一张是摆好光、架好脚架什么的,都是在晃荡中拍的。但都是当时在那些时候的一个情景,一个心情的记录。

    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孤独、无助的,都是有困难的时候,我才会随手拍,纾解我自己在拍片的压力。在国外拍片,有时候你没有说话的对象,只有自言自语,所以拍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一种情绪一种纾解,一种记录。

    孤独

    这是李屏宾关于这本书的评价,书中收录的不仅仅是影像,更是他的孤独记录。被太多人信任与期待,他承受着一般人无法承受的压力。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心里默默扛着一切,这样的人注定是孤独的。“工作期间,凝聚在痛苦里,很孤独。很多事情没一个说的对象,不好说,也说不清楚。”他把所有孤独情绪都放在照片里,无法排解就去拍照。尽管他的人生里一直在和孤独为伴,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值得的,因为“留下画面的片子好像能回忆那时的事。”

    拍侯孝贤《童年往事》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开始跟他合作,我以另外一种光影来呈现这个电影。我把年轻成长时候的那些光影,把家里面邻居的那种光影,摆进电影里面。很冒险,因为以往国内的电影从没有这样处理过光的。

    当时一般的光影都是很饱满的,强光、阴光、反打、眼睛光、侧光.......一堆光,但我那时候就是用非常简单的用40、60、100瓦的小灯泡当主要光源,基本上不做传统的打光方式,底片效果性质也都很差。那是1985年。所以可能会失败,如果你失败就没有机会了,但我就是要赌一赌。

    创作就是激发你懂与不懂。或者是在瞬间你对这个世界的一种角度与看法、一种风险、一种尝试在里面。

    自由

    拍《童年往事》时,侯孝贤导演已经小有名气,而他只是个31岁的年轻摄影师。他选择的拍摄方式看来很冒险,每天都在研究候导心中的画面镜头,恨不得成为导演肚子里的蛔虫。他开始研究暗部里面的细节,想要达到那种暗的里面还有暗一步步的层次对影片产生的很强烈的戏剧效果。尽管当时他没意识到这种对灯光的处理与写实电影的关系,只是试图接近写实,接近自己小时候生活里面那些幽暗的印象。但无疑,他和侯导共同创造了一个属于电影的新时代。

    拍海上花时他44岁,已十分熟悉导演,他不想再拍向《童年往事》、《恋恋风尘》那样的“彩色黑白片”,偷偷设计一些灯去做光,去尝试拍有色彩的片子。虽然背离候导写实的要求,但也满足了导演的初衷。因而他的小作弊被导演发现后也得以保留。这算是华丽写实吧,他说。

    “从《童年往事》到1998年《海上花》,我由拘谨、谨慎走向自由。”

    自由,是拥有足够能力和掌控感后才有的体会。自由是一种资格,才华支撑不了梦想时哪里会有自由可言。想要多少自由就要多努力,当才华被认可就有了坚持自我的自由。

    我觉得人生有很多宿命,很多东西已经在那边,很多东西无形就在那边等你,那等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每一步都走对了,那每一步都已经在那边,我每一次都有这种感觉,每一次都似曾相识的,都有这种感觉。

    一个片子还没有拍已经有结果,那些结果都在不同的地方等着你。有时候会阴错阳差结果改变,但是都在或者你看到。很好的东西在那边,很好的光色在那边,那个位置是这样,你怎么用它,这些都在,你没看到就没有了。 

    宿命

    东西都在那里,你看到就看到了,看不到就没有了。纪录片中有一段李屏宾像孩子一样观察两片沙沙作响的树叶,他觉得它们在跳舞在说话,一边在和它们说话一边记录。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了他说的宿命。那些光,那些美,就在那里,区别只在于你见或不见,区别在于你是不是个有心的人。

    有心人会在大脑中建立影像资料库,随时留意观察一切周遭的事物,比如光影变换,甚至一片在湖水中飘零的落叶的形状。

    李屏宾特别关注光影流逝,在脑海中记录下那个瞬间,即使当下用不到但当有天需要他就会回想那些片段用在电影中。

    摄影,其实我是在后来才比较敏锐,比较有感觉的。早期我根本不懂什么职务,导演、制片、摄影师......,都不懂得,但就是对那个影像着迷。影像就是一直在长大,到不同的年龄阶段,都影响着我。

    摄影,我觉得最简单的就是恰如其分地把故事说清楚吧!好的影像就是要代替文字能够说故事的,在万绿丛一点红,她就是一种美;同样的,你在万红之中一点绿,它也是一种美。

    国画大师李可染,他用黑色呈现出那个大地,那个山林、那个天色、那个气氛、那个磅礴,但是他就是用一条白酒勾出所有的层次,那个白就是一种美。一线之白就把所有黑都变美了。

    创作就是激发你懂与不懂。或者是在瞬间你对这个世界的一种角度与看法、一种风险、一种尝试在里面。我从来不谈那个,只是想着,怎么在影像中找到文字里面的魅力,然后可传达文字里面的想象给大家。如果影像可以文字化,影像就会像一幅画,话里面有一首诗,同样的意思可以延伸.......

    影像的语言

    每次拍摄前,李屏宾都做到心中有画面。他有种魔力可以解读导演的内心世界,从而把导演的文字变成影像,让影像有文字感。

    他喜欢镜头的语言,镜头的留白,镜头的感觉,而不光是用镜头去拍人物,去拍戏。

    只要有梦想,就要去追求。那些做不到的人总要告诉你,你也不行。想要什么就得去努力,去追求。

    觉得很多东西在冥冥之中你要努力、你要坚持、要成长、要面对很多挫折,挫折非常多、成长过程的打击也非常多,但是能不能过这么多管不知道。

    家人啊

    每次拍戏都很长时间见不到家人,他身边的摄影助理说宾哥会告诉他,自己离开家已经很久了,老婆已经有怨言了,很久没有回家了,因为工作太投入有时宾哥会忘记老婆的生日。

    纪录片中他的外籍太太并未入镜,入镜的只有他的母亲与儿子。长期见不到老公,几乎独自抚养两孩子长大,大抵上他太太是不满的。连儿子也是长大后才逐渐理解他。

    对于家人的亏欠,他觉得无可奈何。因为他要追逐自己的梦想,就要做出这样的牺牲吧。

    他说:对妻子对孩子回去的时间不够,但人生常常无可奈何。如果为了和家人常常相聚,为了和儿女每天在一起,可能我喜欢的职业没办法参与。可能有个别的工作但我可能一生不快乐。当然我这工作造成我家人不快乐,但都不是我选择的。是我年轻时候的在我结婚以前我进入我喜欢的世界,我追求我想前往的路,但这些路都最后影响了我这件事情。

    在获得台湾国家文艺奖之前,他在沙漠拍戏。有天拍完戏看到手机上有十几通乱码的未接来电。他的心一度沉到谷底,十几通电话无疑是发生了重大的事。后来才得知是朋友告诉他获奖的消息。

    以下是他的获奖感言:

    在最低的情绪里,无力嘶喊,无人拥抱,无法跨越的荣耀。一切都安静的放在心中。在刹那之间,突然无法更清楚明白看到一道真理:原来我们心中最关心在乎的事情是亲人的安慰。家人的平安是如此平常,它每天都在那里,却一直被自己忽略。家人哪,这是国家文艺奖给我的另一个收获。

    延伸阅读

    纪录片:

    《乘着光影去旅行》(Let the wind carry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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