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看了一部来自日本的高分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里面有一段话很触动我。
“人的一生不在于得到了什么,
而在于付出了什么,
去勇敢的热爱别人,
即使错了,也心甘情愿,
绝不问为什么。”
这让我想起了高中时候的一个女同学唐敏,小康家庭,长着一副国民初恋的脸,是许多人暗恋的对象。“一想到她,我们的那张丑脸就泛起了笑容”。用王小波的话来形容她最好不过了。
但她却做了一件当时让所有人都觉得“她错了,但绝不后悔的事”。——嫁给了她一穷二白的同桌冯翔,从富人家的女儿,变成穷人家的妻子。
嫁给比自家经济条件差很多的人,这是仿佛是所有女生的噩梦。
1.
唐敏第一次见冯翔是在高一入学的第三天,那天冯翔拖着一麻袋的生活用品走进了教室,生锈的洗脸盆撞在门上发出的声音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
“皮肤黑的发紫,干瘦的身躯撑不起那件洗褪色了logo的大白短袖,明晃晃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坚毅。”唐敏说这是冯翔给她的第一印象。
“你们好,我叫冯翔,我在家帮忙打谷子,所以晚来了几天。”
他边说边笑,身上有一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朴实气息。班主任害怕冯翔跟不上前几天的课,所以把他的座位安排在了学习委员唐敏的旁边。
这一坐,就是三年。
唐敏高中三年的成绩一直很好,从来没低于过年级前十,冯翔也是,他们俩经常在为争得班级第一而互相鼓励着学习。也许就是这三年的良性竞争与共同进步,让他们产生了对彼此的情愫。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两人都摒弃了当时的一流名校。填的全是清一色免费师范院校,对家境贫寒的冯翔来说,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而对生活滋润的唐敏来说,却是心甘情愿。
当我们都在为唐敏感到可惜时,她却乐此不疲。买了凌晨的硬座火车票,拖着跟冯翔一样的麻袋,横跨了半个中国去北京求学。
那晚唐敏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照片,是他们俩在火车站的影子的合照。
“一辈子那么短,我愿意追随你。即使天寒地冻,路遥马亡”。
2.
为了融入冯翔的生活,唐敏主动放弃家庭的支持。办助学贷款、勤工俭学,但好在学习成绩很好,她跟冯翔年年都能拿奖学金。
偶尔会在朋友圈更新一些动态,字间流露出的总是知足、幸福。
“我们很穷,但很快乐”。
但那几年的他们生活确实很苦,两人每月只敢出去逛一次街,地点仅限于城区唯一的批发市场;每月只吃一次大餐,是校门口的黄焖鸡米饭;最折磨人的是每学期的寒暑假,30多个小时的站票快要把骨头弄散架...
其实唐敏是个很理性的女孩,很清楚婚姻对她的意义,明白古人所说的“门当户对”。但战胜理性的,是冯翔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感动。
在大二时的某个冬夜,唐敏兼职的餐厅当天客人太多,晚上十点过了还没有下班。在餐厅里忙碌的唐敏无意中透过窗看到了在路灯下的冯翔,冯翔一直围着路灯转悠、跺脚,时不时拿出小手册背着英语单词,隔一会儿就看看在餐厅里忙碌的唐敏。
唐敏说她永远都不会放弃这个一个月只能吃一次大餐,却把碗里所有鸡肉都夹给她吃的穷孩子。或许一个出生贫寒的男孩,证明爱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对她好,为她拼劲全力去努力。
放弃更美好的前途而追随他,是唐敏心甘情愿的决定。哪怕最后依旧只能吃糠咽菜,也是互相依偎的姿态。
“我相信爱情会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3.
“我决定听从导师的推荐,去参加国家支援非洲的计划,去三年,年薪将近40万。可能会很苦,但这三年能挣到一百多万。我们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你原本就有的东西,我靠双手再次给你挣回来。”
唐敏不舍得心上人受苦,那天跟冯翔大吵了一架。但冯翔依旧义无反顾,因为收入实在是可观。冯翔把对未来所有美好的向往都告诉了唐敏,认为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有义务负担起两人的未来,比起给唐敏更美好的未来,即使再吃十年苦也值得。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这一等,又是三年。
唐敏毕业之后回到了家乡任职语文老师,日子也慢慢富裕了起来。冯翔把大部分的工资都打到了她的卡上,两人电话聊天时,冯翔总是像个孩子一样说:“你每顿都去买两份大餐!一份吃,一份放着看!我现在养得起你!”。每次说到这,两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悄悄说完那些已经说过无数次的情话之后,两人就开始计划未来的日子,一点点的计算工资和房价。
“合同到期之后,咱们就在县城去买套房,我打算开家建筑公司,这三年也学了不少的经验,你就在家天天玩儿吧,我养你!”
“不行,我要继续做语文老师!”
“......”
4.
那年秋天,冯翔回来了。他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在看到唐敏时,他没有激动得痛哭落涕。而是依旧带着曾经那个明晃晃的笑容和坚毅的眼神对唐敏说:“你好,我叫冯翔,为了让唐敏天天吃大餐而跑去非洲挣钱,所以晚来了三年。”
那天唐敏发了一条朋友圈:“我们不穷了,但我们依然很快乐。”并配上了七年前在火车站时两人影子的合照。
曾经有一篇文章这样写到:“不要和穷人结婚,女人最好的年纪,应该穿最美的衣裳,吃最好的美食,喝最烈的酒。跟了穷人,这些都将变成奢求”。许多人对此一拍即合,轻易就改变了自己的三观。
但爱情从来都不会因为贫穷而卑微,卑微的是那些因为贫穷而轻易抛弃爱情和梦想的人。
世事的确艰辛,如果有人可以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一直向前奔跑,那么即使活在尘埃里,内心也能开出一朵花来。
主导爱情的从来都不是贫富,而是两个人共同变好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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