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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公交车的故事

我与公交车的故事

作者: 懒尾猫 | 来源:发表于2018-11-29 14:37 被阅读1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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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边有山,西边有河”这句歌词从小便时常听见,这首歌顺着我爸嗓子出来能听出北方汉子的粗犷,打小就从来没有思考过这首歌唱的是哪个地方,因为我就处于这么一个环境当中。

        我住在一个有山有水的美丽村庄,小的时候叫东边的山为东古山,西边的山为西山,即使那时候觉得这么叫不太吉利,但村里都叫习惯了,具体它学名叫什么,也没人在乎了。那时每天看着太阳从东山那里缓缓升起,照亮了蓝天白云,慢慢的走向西山的山顶,将天空染成了红色,白云也好似一片一片的血迹一样,很想放个烟花把他们炸散。

    第一次知道公交车这个东西是在二年级的时候,我有一具打小被病魔缠身的身体,村里的医疗设施不是很完善,所以被大夫的“去县城医院吧”一句话,我妈带着我天天往县城跑,这时候,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橙色二路公交车与我相识了。

    爱这个公交车,理由很简单,它让我这个“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的身体有了救济的方法,坐着它一路向南去往小孩子最怕的医院,加上每年买新衣服都会去县城买,新衣服新玩具对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来说,就像杰瑞鼠看见了奶酪一样,欣喜若狂。

    关键想说的就是这个恨,除了一具不太强壮的身体,我还拥有一个天生技能,那就是晕车,这个技能使我与车相距十米,一闻见那呛鼻的汽油味,就感觉一颗星星在头上转悠,一只脚踏上公交车,就觉得有种生命不能承受之难受,两只脚全部踏上公交车,那感觉就像李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般的难受,待到坐定车开,仿佛自己成了那案板上的肉,任公交车对我做什么。日复一日的治疗使我屡次三番的坐车,身体对药都已经产生了免疫,可对公交车的抗体还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一直处于待放阶段,经过半年的治疗,医生终于对我母亲说了一句,“之后可以不用来了,拿着这个单子,去一楼开点药,在家按时吃药就好了”。对于病魔被驱逐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很开心,因为我觉得病早就好了,只是每次坐着公交车来,都是晕车的状态见医生的,也免不了每次他都说一句精神状态还是不好啊。不过对于不用坐公交车这个,我还是很开心的,激动的我想赏医生一辆橙色二路公交车。

    初中对公交车没什么感觉,作为在邻村上初中的优秀代表,没有走出农村也就不需要坐公交车了,一辆三百块钱左右的自行车就可以完美的解决出行问题,每次骑着我的爱车路过村口时,无论刮风与下雨,我总会看见一个橙色二路公交车停在村口的一颗大柳树下,仿佛司机在给他的爱车找阴凉地,给它降降温,就像学校里的学生抢占停车棚里最好的地方一样。记忆最深的就是年前去县城买衣服,去的时候已经让我心如枯槁,回来的时候更是让我心如死灰,等二路车的站牌处人头攒动,大包小包的像逃荒一样,车上能盛下比平常多一倍的人数,这么多人在一辆车上诞生了一个最严重的后果,就是我一下车就吐了,看着西山的方向,那时正是黄昏,在即将翻进西山的落日中,看到了一种悲剧似的橙色。

    初二那年的冬天很冷,鹅毛大雪给大地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大衣,我的爱车也因此可以歇着了,雪地太厚没办法骑车,但不知道为什么国道上没有积雪,公交车畅通无阻。那时路过村口看见公交车,有种雪中送炭的感觉,因为它会散热,而且白皑皑的一片添上一抹橙色,竟觉得有一丝温暖,这种状况是我最喜欢二路的时候了,况且不会嗅到那熏人的汽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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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我去到了隔壁县城上学,没有一点点的防备,我得坐三趟公交车才可以到达我的学校,每次前往村口坐公交车时,我都会步履艰难,总觉得自己要被押去午门一样,每次被小伙伴笑话时,我都会想起孙承宗“画家不识渔家苦,好作寒江钓雪图”,让他们亲自体验一把晕车的感觉,可惜人家没有这个天生技能。高中开学去学校报道的那天,南方梅雨季节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家乡的那场大雨只刚过了一天,通往村口的土路上泥泞不堪,崎岖不平,走向村口跟走独木桥似的,让人小心翼翼的。我父亲带着行李箱送我去学校,为了不让行李箱变脏,他把它扛在肩上,这比走独木桥还难,可能就像走铁链条,看着他毫不费力的带我走向村口,觉得父爱如山这句话是不是形容这样的场景更贴切呢。多年以后我带着行李箱坐火车时,由于车厢内人山人海的,我只能扛起行李箱走到车厢那头,走到一半的时候觉的行李箱变重了,像是背着个孙大圣一样,这时候才知道父亲当年肯定也累,只是爱我的他不曾表现出来罢了,意志力的山可能更加强大。

    三趟车中坐的时间最长的是一辆白色九路公交车,每次看见它,脑海里就出现了一辆橙色的公交车,紧接着身体就会打一个冷颤,九路的最后一站就是我学校,每次下了车之后,我觉的下十二道金牌也不可能让我再上公交车了,但我背后好像有精忠报国四个字,不得不上。

    我的天生技能有时候也会失灵,比如放假回家的路上。每次来的时候,我有种杜甫“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的难受心情,回去的时候,却有种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尽情享受,回家,可能是我喜欢看见白色九路公交车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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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另一个城市上大学的那天,也是父亲陪我来的,这次交通工具多了一个火车,不同于公交车的是,我没有晕车。去大学报道需要乘坐一辆绿色的112路公交车,这是我坐的第一辆在夏天时车内如此凉爽的公交车,或是以前的车没开空调,或是开了但是没多大用,总之感觉这个车是真的好,不过结果是一样的,我又晕车了,晕到跟着百度地图找学校竟然迷路了(可能也是因为学校的校门确实不容易认出,学校确实有点小),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这个有点残垣破壁感觉的学校了,忙完报道的一系列流程,已经傍晚6点了,我父亲执意要回去,我也没有再劝,我跟着我父亲走到了离公交站牌50米的地方,我们分开了,我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第一次感觉他老了许多,第一次十分迫切的想让公交车来,也是第一次想去坐公交车。

    大学的时光里,跟公交车打交道的次数更多了,我的学校面前只通112路,所以无论去哪里,都要先乘坐它,记得第一年冬天去兼职的时候,早晨6点起床,洗完头发直接走去公交站牌,湿漉漉的头发经风一吹,变成了一个个的冰锥向下坠着。在站牌那里站了一会,打着红光的“112”映入眼帘,有种雪中送炭的感觉,听着司机师傅的一句“你好,欢迎乘坐”,心中顿生暖意,挨着窗户坐下来,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裹着大氅的拾荒者以及辛苦工作的环卫工人,感觉这公交车像是一个温暖的港湾,比起刚刚在外面的寒冷,公交车内的我真可以说一句“任尔东西南北风了”。

    由于我的学校那一片有好几座大学,所以每次兼职完回去的公交车上都是站着的,虽然一天的疲惫并没有减少,但是总感觉这个港湾给我的心里注入了一股暖流,身体的疲惫与否,好像变的没那么重要。渐渐的,我好像没有那么讨厌公交车了。

    大学的生活还在继续,与公交车的孽缘也还没有断,从橙色到白色再到绿色,绘制了一副只有我与公交车的画面,从病到学再到工,它见证了我一步步走来的印记,从恨到讨厌再到不讨厌,对它的情感摇曳不定。期待将来与你的故事,老共,多谢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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