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凌乱的云层罅隙,忽现一段彩虹。
颜色浅,却很执着,久久不散。那应该是一片积雨云吧,不然哪来如此多的水汽,折射了阳光。
太阳还没到西天,只是偶尔被云层遮蔽着容颜。中午那炽烈的你,现在是害羞,还是畏罪潜逃?
12时05分。出车站检票口时,一阵凄凉孤单敦促自己走上回家的路。
公交车七站地共6.25公里。
应该需要一个半小时吧!我盘算着时间,到家13:30分左右,测了一下紫外线强度11,没有特殊防护建议不要出门。
气温36℃,体感43℃。属于可以忍受的程度,一路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区段不多,大部分人行道都有断断续续的树荫,只可惜没有一丝风。
1公里后离开车站圈子,人烟稀少起来。慢慢向城区走近,很多商店关了门,本想买瓶水,连过三家便利店都大门紧锁。
2公里左右,我感觉已经全身是汗。不是累出的汗,完全是热。已经走过3站地,快到一条小吃街。
决定在小吃街停下来,吃午饭,喝水。
3公里多一点,来到小吃街。卖凉皮、凉粉的摊位在收拾东西,两家板面店,一家油饼店,一家炸货店,一家拉面店,客人寥寥,小店主们聚在树荫下谈论物价和疫情。
我来到“大个拉面”的大个面前,大个名叫李长林,曾经做过一阵临时工,在工地食堂做饭。后来结婚生子,自己就开了这家拉面店,因为他一米九四的个子,大家都叫他大个儿。所以他自己就给店铺起名,大个拉面。
我也在那个工地干过几年,我去时他已经离开。我和工友来这里吃过拉面,所以他依稀有些印象。
他的拉面是那种黄色的面条,浇上飘着黄油的卤汤,碱味儿很重,但我喜欢这种“碱单粗暴”,汤味儿也重,油泼辣子也烈,每次吃,不注意就会被呛到。
“来一大碗拉面。”我跟大个儿下单,他手里正在搓弄一块拉剩下的面团。
“新添了板面,你吃板面吧?”我不想吃板面,要是吃板面,我可能就不在他家吃了。
“没有面了吗?”他还在揉那团面,我以为已经有人提前定下,结果并没有。大个儿好像累了,不想再做抻面。
“做一碗拉面吧!”我又强调,他总算是答应下来。
大个儿一边开始抻面,一边咕哝着,“就给你做一大碗。”
我在树荫下的餐桌旁坐下来,虽然没有汗如雨下,也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看到旁边的油饼店还有人烙饼,我走过去,看了看,饼的花样很多,有油饼,有鸡蛋饼,有饼丝,有酱香饼,有西河肉饼。
我买了一块酱香饼,老板娘用大刀切成小块,装进袋子里4.3元。
回到座位上,拉面也已经出锅,黄澄澄的,端上来不见一丝热气,却烫嘴。
我舀一勺油泼辣子放进碗里,顿时汤色鲜红起来。果不其然又被呛到,嚼碎的面条喷出来,又咳嗽一阵,才止住嗓子痒。不理会,继续吃面。面要挑出油水,吹几下才能入口,不然会把口腔烫破皮。就着微冷的酱香饼吃面温度正好,饼子有些硬,很有嚼劲。
大个儿老婆,用一个大汤勺舀着几个卤蛋,给树另一边桌子的两个客人加料。还剩下一个,问我要不要,我摆了摆手。
现在一个卤蛋已经2元,一大碗看不到牛肉丝的牛肉拉面9元。涨了几乎一倍。所以很多店铺已经不叫牛肉拉面,直接叫拉面。
辣椒和热汤的相互作用,汗毛孔彻底开放,在这炎炎夏日的大树荫下肆意蒸发。
油太多,没能喝完那碗汤。捞干净面条,收拾东西继续赶路,这里离家刚好还有一半的路程。
斜挎包勒得肩膀有些勒痕,被汗渍着,疼起来。把挎包的袋子缠在手上,拎着走,肩膀一下子轻松起来。
没想到这个时间公园里还有很多人,打乒乓球、打羽毛球、踢毽子、唱歌,大有人在。没在这个时间段出过门,没想到这么热闹。
穿过公园就看到胡同口,离家很近,脚步愈发沉重。右小腿的胫骨隐隐作痛,看来今天是走得过远了。一会儿洗个澡,好好躺下来睡个觉。
电扇里微凉的风,解暑的西瓜,柔软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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