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谁来描述自己,都免不了夸夸其谈,犹是我看明白了这点,也不能完全避免,我尽量以上帝视角,客观理性的写一写吧。
再次执笔,仿佛握着一把锈迹斑驳的钥匙,要打开尘封已久的大门。门后的景象估计不会让我多快乐,不过我也期待继续看下去。
说我生不逢时,那妥妥的言过了,对这个世界我抱着很大幻想,但绝对不敢有这么大架子。既然说写二十年,那我先必须生下来,就像这文章,要从一张白纸开始。
什么时候对世界有了印象呢?要从大概两岁开始,因为我当然不记得开口第一声叫的是“妈”还是“爸”,也或许是叠词“妈妈”,“爸爸”。最先的记忆是02年非典,也可能是在03年,家里进来个白衣战士,把着农药喷头胡呲了一顿。在我看来这人很危险,他(她)蒙着面,眼神却不友善,甚至我可能没有能力确定其物种类别,我妈说我缩到炕角哭了一大场,并留下了家族流传梗:“打药的怕嘞!打药的怕嘞!”
两岁半,多有淘气,传说我已经拥有了上房揭瓦的本领,也因此我妈总拿根绳子在炕上栓着我。喔,那会儿开始,我的记忆就丰富了不少。我大部分时间的活动范围是一个扇形区域,家中世传开药,是时,西药已流传甚广,村里人不知其副作用,只知道病看得快。村里除了我家,好像就没听说过哪里卖药了,所以家里是从来不乏热闹的,不过我可不热闹。
我很机灵,不过外婆不常夸我,也许她不善表达情感,也许怪我不记得。
得亏幼儿园上的早,幼儿园老师给孩子的情绪价值是很重要的,肯定会影响到孩子性格的,不过村里估计也没几个明白人,尤其在教育这一板块。放到现在,聪明的我看的明明白白,我的性格缺陷是缘自儿时的生长环境。孩提时期很快乐,仿佛快乐了一整个孩提时期,快乐的本源就是我不爱学习。
我很懂我的老师们看我的眼神,他们有时眼睛射出的光,连我都要觉得自己就是他们眼中的光。这并不奇怪,因为我的聪明才智是客观存在,既然存在,就免不了会被人发现,但是骨子里的懒惰,让这光充满了立体感,就好像这三维世界是无数个二维的总和,而我也不可能只存在于某一纬度。
初一年纪的数学老师,也就是我的班主任,他开学就说了:“我上课,就一个字:‘严’,两个字:‘很严’,三个字:‘非常严’。”是的,他诚恳的态度给了我一激灵,我看着我的未来,也好像充满了挑战。他确实很严,我上课睡得提心吊胆,作业不写,他会给我最亲密的巴掌。与他的手掌相处了半年,他的主动意识结束了与我的严厉管教,因为他发现打我并没有用,逼迫我写作业也没有用,他如此努力,而我却在一心想做好坏孩子,差等生。
其实他最无奈的,还是因为我数学总考满分。
我写到这里,有缘人们也读到这里了,你们会发现我文笔很差。哎,我也挺无奈,我是个喜欢文学的理科男。
无疑,我本该有一番建树,但是命运不好。我的性格受环境影响,我的未来也被性格决定。
优异的成绩把我送到了重点高中。此外,我就要再介绍一下我的另外一项引人注目的特点了——面容清秀。
高一的某天晚上下学,几个黑衣人冲向刚走进胡同的我。其实也不需要多描述了,挺悲壮的,被人家打的眼冒金星。我不是第一次性行为。初级中学读完的那个夏天,我醉醺醺的与一男一女结伴,去了她家。我再解释一下,我与一男一女,结伴而行的是一共仨人,去了女孩家。她脱光了裤子,留着上衣,但我不明白具体应该怎么操作,旁边的男孩给我动作示范,正在当时,梁山好汉的那股子酸劲儿上身,手中的二锅头一摔,我就刺刀见红了。(其实具体有没有见红,我并没注意)
哎,我不是第一次性行为,但是我也太惨了,简直惨不忍睹。
事后我没有敢报警。我被拖到了一间小黑屋被三五个男人强制发生性行为,这种事情实在没有脸面和胆子说出来。
本来就算我不爱学习,但也好歹是一身正气。缘是那条阴茎把我正气给吸走了,后来的几年是黑暗的,不堪的。
“性行为”三个字一直难以启齿,现在我斗胆可以说一说,首先,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父母同一被窝。然后,我就可能不会有然后了。
他们之间的矛盾,以小见大,也足够以点概面。我性格中的冷漠或许就与此有关,我也总难以拥有一副完整的人格与世界沟通。
高三那年偷食禁果,我认为可以以此补实我性格的缺口,不曾想却给女孩带来了痛苦。我总归是不痛苦的,我的冷漠让我无视痛苦。
有个好大哥听我提到父母,他说他们俩不如离婚,不然就是苦了孩子。确实我妈心中离婚的念头存在已经不止一两年了。我也觉得他俩应该早点离婚,没感情了何必强撑?
哎,那个女孩,那是我的初恋,那是我的白玫瑰。她的性格很火辣,跟她本人一样火辣,敢爱敢恨,她几次三番当我面签我好朋友的手,客观来讲,她活泼的有些过分了。我有一次课堂上喝多了(自从性行为事件过后,我执迷于喝酒,上课总是醉倒睡觉),下了课冲到朋友身上,伸手撕下了他半只耳朵。这件事把他和她都伤害了,结局不了了之,而我依旧冷漠。
大学,是美丽的环境和美丽的群体的合成物。但是我这样的另类身处其中只能孤独。倒不寂寞,就是太孤独了,我也做了好长时间另类了。
童年无疑充满了欢声笑语。长大了之后,就根本长不大了。
大学我遇到了挚爱,但是与她失之交臂了。而在当天我也告别了外婆。这两个关键人物,keys,她俩同时离我而去。届时,我的冷漠早已被挤出体外,同时也抽空了我的心脏。
忠贞的人只了解爱情的一些细枝末节,不忠贞的人才真正了解爱情的悲剧。这段感情里我是不忠的。
我滥情,奸滑,不义。我也刚出狱。我坚信,阳光能洗涤灵魂,我便总爱出门散步,拒绝使用交通工具。客观的讲,我是个天才,难逃天妒英才。每每沐浴着阳光,我才能真真切切的认为自己是个人,才能豁达一番,才能满足于出狱后的幸福。
外婆给了我二十年来大部分温暖,她留下的石榴树和无花果树,似往常一般,并非枝繁叶茂,果子品相也不出众,但味道极好。如今就在我家院子悄悄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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