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德弥薄,惟后用肉刑。
太仓令有罪,就递长安城。
自恨身无子,困急独茕茕。
小女痛父言,死者不可生。
上书诣阙下,思古歌《鸡鸣》。
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
圣汉孝文帝,恻然感至情。
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
《咏史》乃东汉班固晚年在狱中所作。诗人借用西汉孝文帝时缇萦上书的事迹,表达了对诸子不肖使自己受到牵连的哀伤与无奈,同时也流露出能够因圣主明君发动恻隐之心而获得宽宥的微茫期许。此诗语言质朴、叙事凝练,堪称中国古代咏史诗的首创之作。
上文是我从怀古诗词摘抄来的题解。其实少抄了班固作此诗的背景:东汉永元元年(89),大将军窦宪伐匈奴,征班固为中护军。后窦宪败,班固坐免官,又因为诸子不尊法度、得罪洛阳令种竞而被捕,于永元四年(92)卒于狱中。
这不得不让人感慨,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因儿子不尊法度,而遭连坐,只能通过诗词表达哀伤、无奈,最后郁郁而终。班固的境遇足堪叹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无论帝王将相,贩夫走卒,都只是黄土白沙,苍狗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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