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每次几人出行,总会遇到小意外,总会弄丢一件东西。和维婷去云南,我搞丢了一件冲锋衣内搭;和大象去庐山,我搞丢了一顶太阳帽;这次去新疆,我居然把我最喜欢的吾皇小猫搞丢了,“罪不可赦”!去大理玩,我过敏;去天门山,小雪胆结石疼痛;去西安,我们错过站;去庐山,暴雨中赶车,高铁站内狂奔;去新疆,航班由于天气原因取消和延误。前几次遇到的都算小事,这次可太折腾人了。
那天坐雪国列车,我们完全没有喜悦的心情。因为得知乌鲁木齐下暴雪,我们的航班取消,其他航班要么取消要么延误。而且第二天也是大雪天,飞机不能作为首选。我们一坐下就商量着回程方案。小陶急着回家,买了两趟飞机,但因天气原因,两次都退票。我们担心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决定先睡觉,候补去西宁的高铁,再坐飞机回重庆。小陶那天两点才睡,提前单独买票,买到了兰州,所以虽是一趟高铁,但车厢位置不同,到站地点不同。
由于我和老傅抢的两段行程的座位不在同一截车厢,而且 9 号车厢与 8号车厢不联通, 我们不得不提着行李,在闸门打开的两分钟里从14 号车厢狂奔至 8 号车厢。我俩跑出了速度与激情,跑出了两道风雪幻影。紧接着,我要从 8 号车厢穿到2 号车厢。鼓囊囊的背包、沉甸甸的特产、密匝匝的人成了我前进的巨大阻力。我踮着脚,像只笨拙的巨熊小心翼翼地穿行,嘴里吐出一句句“不好意思”。还没休息到一个小时,我又得出发了,要去到 5 号车厢补哈密到西宁的票。由于网络不好,我先在8号车厢侯着,到站后和老傅跑到 13 号车厢与小王汇合,再补票。
还好跑得快,去得早,我们排在前边。网络特别慢,几次付款都失败,有网的时候微信余额又不足,有些些尴尬。还好有好心人,帮我们先垫付。
等补票的人少了,我们提着大包小包去起初放行李箱的 10 车厢。我们仨挤在狭窄的过道,缩着身子坐在倒伏的行李箱上。人来人往,我们时不时得收一下脚,勾一下背。有人过路时,她俩很会找乐子,小声地来一句变调的“欢迎光临”。
等待的时候我们无聊地玩起了游戏。第一轮是猜十分钟内有几个人来泡面;第二轮看谁哪只脚先踏入金属分割线;第三轮是猜来人有没有戴眼镜;第四轮看来人是穿短款羽绒服还是长款羽绒服,亦或是打底衫。这样慢慢打发了一下时间。最后困意来袭,我抱着书包羽绒服,躬着身子小眯了一会儿。
有一站下站的人多,车厢有空余的位置,老傅先坐上,我和小王决定就在行李箱上将就一下。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姑娘走过来告诉我们,她们买多了一程,叫我俩去坐。我俩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受宠若惊。她的眼睛闪烁着善意的光芒,温润的脸庞盈满了笑容。
硬座到站后,我们继续找空位休息,有幸找到了。我本想听音乐睡觉,但是眼睛倦了,大脑仍旧活跃。换了好几个姿势,入眠无果,我拿起手机看小说。这时邻座的男生放下手机找我聊天。一问一答,还算愉快。聊到后面才知道他是同行,在喀什教初中历史。最后一站位置上有人,我赶紧溜回属于无座的车厢连接处。
经过漫长的等待,我们到达西宁。西宁夜幕深沉,风雪弥漫,我们都是过客,不是归人。拖着重重的行李,我们亦步亦趋,抵达酒店。那时,街上店铺都已打烊,只剩街灯在孤独地站岗。肚子已经打雷,我们身体已经疲乏,思来想去决定点外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外卖配送费简直是天价,至少九元起,而且绝大多数要超过四五十起送,五元的外卖券也无法使用。想到高铁上受的苦,我咬咬牙,点了一份干拉。干拉就是干拌面,配菜有小青菜、土豆丝、胡萝卜丝、牛肉。最开始那几口面挺香的,吃到后面很干巴,我挑挑拣拣吃完配菜就放下筷子了。那时我无比想念满是红油和辣椒的顺滑劲道的重庆小面。
吃完饭我回自己的房间(我一个人住大床房)。那家酒店装潢有点阴森,是黑色元素,所以我睡觉时开着灯,蒙着被子。那晚睡得不安稳,半夜四点三十四说梦话,把自己喊醒了。我安慰自己,这是天使数字,没关系的,转身继续睡。后面梦到了一个女鬼悬在我的床头,她慢慢贴近我的左侧身体,在我耳边阴恻恻地说话,然后像条鲶鱼往床尾滑,把我的身体也往下带。这吓得我一机灵,我赶紧打开手机玩一会儿。等天亮了,我关灯继续睡,到九点左右,起床洗漱。洗完后,得知飞机延误,我们赶紧候补高铁,订凌晨的票。我们以为可以顺利返航,现实又给我们当头一棒。
由于小王她们还未洗漱,我先一个人在西宁街头闲逛。打车不便,我就坐公交,摇到了南关清真寺。清真寺的墙壁、走廊、拱门、廊柱均采用汉白玉大理石和白色石膏,显得庄严肃穆又神圣梦幻。旁边一幢建筑金碧辉煌,布满繁复的花纹,充满异域的色彩。当天赶上他们朝拜,一个个头上扣着白色小帽,行色匆匆。接着逛下南关街(一条小吃街),买了个牛肉包(味儿有点重)和一个胡萝卜包(香甜,好吃)填肚子。街上没有特别吸引我的吃食,匆匆逛完,又误打误撞来到另一个清真寺,正巧赶上他们集体朝拜。乌泱泱的回民,穿着清一色的黑色服饰,戴着白色小帽,脱下鞋子,虔诚地跪坐在朝拜毯上。信仰无声,信仰震耳欲聋。我不敢打搅这片刻沉静,只匆匆拍了一角的建筑,便跟着人群离开了。
很快小王打来电话,说在宝葫芦吃饭。兜兜转转,绕来绕去,问了外卖小哥才找到位置。点了奶茶,还挺好喝的,其他几个菜一般般,大概是吃了包子还没消化,没啥胃口。吃完逛商场,一人买了一条裤子和一个 loopy。
中途航司工作人员发来消息,虽然飞机晚点,但仍要提前值机。航旅纵横上也显示要提前值机。到机场要三四十分钟,我们预留的时间完全不够。几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催促师傅开快点,一边在联系工作人员,核对时间。好在到达机场时,工作人员说晚点没关系。我们整个放松下来,慢悠悠地到达登机口,休整一番。最后一个小时,我们还兴致勃勃地拍了“肯恰那”舞蹈,欣赏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我们后面笑不出来了,人生呐,就是这样起起伏伏。
飞机又延误了十多分钟。抵达机场时,飞机没有直接落地登机口。我们乘坐摆渡车耗去了十多分钟,等待行李又花了半个小时。距离我们高铁出发仅有四五十分钟。小王先去找网约车打车处,我和老傅抱着微弱的希望,拖着行李风驰电掣。老傅指挥方向,我就像莽撞的蛮牛哼哧哼哧往前冲。但是一切都来不及,到了高铁站,我们的那趟高铁已经出发几分钟了。我们仨感觉天都塌了。但是我们仍没有放弃,在路边站着候补一点半的票,本以为上天会眷顾我们,但这次他给我们关上了窗。小王灵机一动,不如去金色印象过夜。这时别无他法,不如先享受一番。到店后我们排队等了半个小时,我和老傅都支撑不住了,小王仍精神充沛。技师都是女生,还挺方便,按摩到三点半我们沉沉地睡了。早上七八点,我被爸爸电话叫醒。小王也醒了,她发现可以多买几站,从綦江到重庆西,然后我再补票,就可以回家啦。我果断采用了这种方式,顺利回家。后续她们也是这样买票。
春节前夕回家可真不容易啊!虽然挺累的,但历经波折锻炼了我们的心智,给我们长了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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