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轻轻地扶着楼梯,顺着向上爬,就快要抵达终点了。
在那接近的风景里,她一览眼底,可那群建筑身后却是一片广阔而又贫瘠的土地,她黯然了,那曾经是她生活的地方。
家在那儿,可那儿的家,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心像那平地一样,静静地,相互凝视对方,一声不吭,因为此时,感情超越了语言的存在。
她一路沿着平缓的公路漫步着,只想在原处多待一会儿,哪怕自己终将消逝。
高耸的楼房抵挡了她的去路,可她仍然能望见那化为废墟的房子,瓦砾在炙热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如小刀般的光芒。
她随着这光芒寻找,她想,这光芒便是她唯一的寄托者,这下,她显得不再孤单。光一闪一亮的,存在招呼着她来看望它,尘土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在污浊的空气中她仍然清楚地看见那唯一发亮的光芒。
可怜无助的她伴随着漫长黑夜的来临,而那光,在一点点地消失。
她加快脚步,心里只有她的影像,她两眼微闭,似乎在抵抗着某些看不见的事物。
一束亮光照亮在她身旁的一朵玫瑰花上,她不禁闭上了双眼,而在身后的镜子中,并没有显示她老去的迹象,多的是一份思念,因为在她的心中,有这样的时光,细叶在飘摇,阳光照射在她静躺过的木摇椅上:她曾经是一位恋人,可最终却活在了一片虚幻之中,然而现实并不是梦境,十分真实的残酷,所有美好的感觉难道就一定真实体验而不是一种幻觉?这很难解释。
她终于来到它面前,忽然,光融化,化为一盏洁白的镜子,她望着它,镜中照着一位小女孩的模样,红且肉嘟嘟的小脸蛋,微笑如弯月般的嘴唇,颇为可爱。
她不相信眼前的景象,擦亮眼睛,定神仔细一看,便是她现在的模样。
因为她终将老去,而里面的小女孩是她天真无邪的模样。
每个人都拥有颗成熟的内心,可最不相信的,却是自己曾经如此茫然与无知。岁月,或许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了你的模样与性格,却依然让你老去。仔细观看镜子,里面洁白无瑕,回头看,原来是一笔至珍的瑰宝,因为,只有你,才懂得。
什么才是你自己。
昆悠
献给我的文学之魂
2011.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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