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点东西,试图记录一下生活中的点滴杂感。鲁迅先生在《故事新编》序言中讲,“只取一点因由,随意点染,铺成一篇”,我就给这个集子取名为《点染集》。不过跟先生的原意不同,他所谓“因由”向外,是历史事实,我这里的因由是向内,是感触体悟。说的概括一点,按照黑格尔的观点就是理性溢出物质(这里的理是自己内心,不是柏拉图的理式)。
关于目的,当然我没有任何外在的功利性,只是想保持住自己不致于迷失,让思考成为我的一种生存状态。原因是,在阅读和写作中我可以进入审美境界。只有在审美域,我才比现实中的自我更符合我自己。这是因为现实生活的利害得失压抑了我们的个性自由,原始的主客统一蜕变成了现实人的异化和物化,而在审美中我们突破了外在生活的束缚,主客完全融合,获得了超现实的自由和终极关怀,到达了“彼岸世界”。所以关于目的,可以说是戈蒂耶所谓的“为艺术而艺术”,也可以说是,康德所说的,无目的的合目的性。人,既要有浮士德式的追求,又要有唐·吉柯德式的理想,是现实的人与理想的人的合一。现实是第一位的,理想也要有,而后者常常被人忽略。
行文范围可大到宇宙之博,也可小到苍蝇之微。这里借用了当年小品文的一点发刊词。周作人和林语堂是我顶喜欢的散文大家。他们的文章或幽默,或文雅,或感伤,或通俗,或琐屑……都如行云流水娓娓道来。最重要的是它们指向的是作者的内心。这种风格近可追溯到明代的“性灵派”,远可到宋代的苏东坡,当然还可以找到更远更广的源头。苏氏说,行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而出,当行之于可行,当止于不可不止。他说的很好,正如他的文章,长一点的像《石钟山记》,《赤壁赋》之类,短的如《记承天寺夜游》,都十分可观,既不矫揉造作,也不质木无文。所以文章好坏不在长短,关键是在是否能曲尽其妙,彰显能事和情感。
关于《序》,本来就是表明一下写作的目的而已。今天早上一觉醒来,来了点灵感就躺在床上写了以上内容。如果有疏漏讹误什么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注:该序写于2016年1月5日距今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现在看来十分幼稚,但为了保持原貌,原文呈上不再改动。惭愧的是,本人写完序以后,便搁笔至今。实在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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