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骏马

      今，天气晴朗，风特大。在这隆冬时节，还是少有的。

      除了上班，孩子便成了我们日常生活的主题，孩子高兴了，我们也开心，孩子哭鼻子，我们也忧伤。

      租的房子没有暖气，这大冷的天也就没法洗澡。闺女今天说要洗澡，就只能选择外面的浴室，一向特立独行的闺女常常是说到做到，在家里，她是最大的王。我们拍手叫好，附和着，也不顾及这大冷的天了，其实，反对也是无效，显得无趣。

      我给儿子说:“咱爷俩何不趁机也洗个澡，痛快一把。”儿子勉强答应，也是极为难得的。小的时候，洗脸、刷牙、洗澡还有理发，都常常被排斥的，儿子也是，一百个不愿意，肆意坚持着自我。每每此时，连哄带骗再表扬，得到儿子首肯后，觉得像干成了很大的一件事。心里乐开了花，有时想，大人也是小孩，和他们斗智斗勇的，没有输赢之说，只有成或不成。

        下午两点，送女儿上素描课。之后，带上儿子，拿着衣服，径直向澡堂子杀去。看着儿子的背影，俨然是小大人了，头发乱蓬蓬的，像脏兮兮的小猫，还是最有脾气的那只。付钱，开了一个单间，外小间是脱衣服的一张小床，内小间是两个淋浴头，其中供着暖，暖气片是热的，滚烫。三下五除二脱光光，儿子说:“真臭。”我呵呵笑着，小臭当然是臭的。我忙着调试水，儿子光屁股在外面等着，当水汽升腾时，儿子光溜溜跑进来，加入了洗澡。狭小的空间，两个胖子，塞得满满当当的，一个大胖子，一个小胖子，讨喜的很。我们边洗澡边聊天，其乐融融。

      淋水，打香皂，搓泥巴，淋水，涂沐浴液，再搓，再淋水，一个大致的洗澡流程，也没有太多花样。把儿子胳膊，腿，宽厚的背，大大的肚皮，悉数搓了一遍。鼓励儿子洗头，洗脸，狠狠地洗，在我的怂恿下，逐个弄了一遍。不一会儿功夫，活脱脱一只白胖白胖的大馒头，或是大白兔。笑起来，格外可爱，看着儿子，我格外的心满意足。儿子年轻的太多，看着孩子慢慢长大了，反而想到，自己在一天天的老去。这是新陈代谢，也是不变的规律。

      给儿子洗完，自己再洗，还是同样的流程。“儿子，帮爸搓搓背，怎么样？”儿子二话没说，戴上搓澡巾，躬身举手，上下用力，干上了，我手扶着墙，享受着星级服务。“看着你背上的红道道，就知道哪个地方没搓着”，儿子边搓边谈着经验。我顺势偷瞄着儿子，俨然像个小大人。

      儿子三点半学琴，带着清爽，开心的弹奏。天气不是太好，心情却是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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