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经历过双宿双栖,你觉得一辈子太短,余生请你多指教;如果你经历过无尽等待,你觉得一辈子好长好长,你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
晴空万里却又风起云涌。晴风是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没有人知道她的家人是谁。那天晚上,天空中飘着雪,一个包裹严密的人抱着她来到了这家孤儿院门前,撑开了一把伞,然后将她放在了地上。随即,掐了一下晴风,迅速离开。晴风的哭声是多么无助,她好像知道了自己被抛弃了一般,声音如此沙哑。哭声传到了孤儿院的负责人耳中,紧紧地牵扯着负责人的心。大家都叫这个负责人为姜妈,姜妈心地十分善良,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或是被抛弃的孩子,一辈子无儿无女,把他们都当做自己亲生的儿女对待,孩子们也都特别喜欢她。
姜妈一出来,看见了门外的晴风,赶紧跑了过去将晴风抱了起来,用自己的棉衣紧紧裹住她往屋内跑去。到了屋里,晴风还是在嚎啕大哭,姜妈给她泡了一壶奶粉,这才慢慢缓了过来。姜妈看了看晴风的衣服里面,脖子上,手上等地方,想找找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物件。找遍了全身,却什么也没找到。姜妈心想“看来这家人是铁定了抛弃晴风,也不愿意以后晴风去找他们吧。”想到这儿,姜妈内心很苦涩,她心痛这个孩子这么小就被无情地抛弃;她不解为什么不要她却要把她生下来。这一切都让姜妈对现在不负责任的年轻人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姜妈决定好好抚养晴风,于是在木桥下为她种下了一棵橡树,希望她能像橡树一样坚强长大。姜妈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如何做人,教她责任的重要性。在晴风开始记事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疑惑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不要她,她疑惑为什么她的父母什么都没有留给她。所以,她一直在等,她一直在等一个答案。她在心底一直以为她的父母会回来找她,带她离开。就这样过了二十三个春夏。
这一年,晴风二十四岁,晴风大学毕业了就留在了孤儿院。橡树伴随着她生长了24年,早已经成为晴风依赖的地方。晴风在想她父母的时候,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在橡树下坐上一会儿。似乎,这里成为了她的第二个家。在平日的时候,晴风不会外出,都在这所孤儿院教孩子们学习,让他们了解外面的世界。
“狼烟烽火何时休,成王败寇尽东流。蜡炬已残泪难干,江山未老红颜旧。”一曲未了,不远处传来一阵掌声。晴风扶着橡树起身抬头望去,一个穿着军装的身材挺拔高大的人在木桥上正看着她,眼角里都是笑意。晴风因为自身身世的原因,她的自卑让她不敢过多的跟别人交流。看了他一眼,晴风转身小跑着离开。这个男人也转身离去。
这个男人是对面那座山上的人,叫未华。他很早就出去当兵了,刚回来探亲,在这条桥上就遇到了晴风。看到晴风唱歌的样子,深深地被他迷住了,也感同身受,江山未老容颜旧。
从那天以后,未华就时常过来木桥站着凝望,远处的楼房书声琅琅。窗帘没有拉上,他能够依稀看见晴风上课的身影。就这样,互不打扰,他看着她,她上着课。过了几天,有人碰到晴风,说:“晴风老师,你是不是谈对象啦。我上次去木桥那边,看见一个人拿着画板在画你呢。还常常在那边看你。”晴风一脸诧异,回答道:“没有的事儿啊,你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会呢。他画的你挺明显的。是个军人。”小青整理着自己下节课要上的课本边说道。说完就招呼了一声就去上课了。晴风思考着:军装?我不认识军人啊。肯定是小青看错了。想着想着摆了摆头坐下去继续整理教案。
晴风因为身体不适跟数学老师小青换了一堂课,晴风感觉胸口有点闷准备出去走走。一走到桥头,就看见穿着一身军装的人拿着画笔正望着自己平日上课的那间教室,晴风一眼望过去,正是数学老师小青在上课,晴风笑了一下,“小青这孩子,明明这个人就是在看她呀。这个傻子。”晴风从木桥走了过去,未华听见了声响,转头看过去,正是他日日夜夜等待的人儿,他本没想打扰他,就这样两相安好。可是,正在晴风在走向他的时候突然晕倒在桥上,未华急忙跑过去抱起了她,凭借他的经验知道没什么大碍就把她抱在橡树下歇息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晴风醒了,看到自己在橡树下,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拿着画笔在画她,她似乎想起了那个人是之前听她唱歌的那个人。看到晴风醒了,未华说:“你醒了啊,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你有些疲劳,歇息一会儿就好了。”晴风点了点头“谢谢你啊。”晴风走过去看他画的画,画的是她睡着的模样,些许凌乱的发丝画的清晰可见,凌乱却不失优雅。“对不起,没有经过你允许就画了你,我没有想要打扰你的。”未华慌张的说,晴风没有说话,默默地翻看他曾经的画作,近来的都是她上课时的各个模样,以前的有山水,有战友、、、、、她无法想象一个军人的手能够用来画画,还画得如此细腻。未华见她没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连连说道:“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见你,想要画你。”除了姜妈,晴风再也没有感受到谁这么在乎过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缓缓流过。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把我画得这么好看,我倒是要谢谢你呢。”晴风看着画板上的自己。
“真的吗?是你长得本来就很好看啊。似从画中来。而且上次听见你唱歌,唱得也很好听,此曲只应天上有。”未华两眼盯着晴风看,似乎下一秒就看不见了。
两人交流了一阵后,决定以后每日午后两点都到橡树下,她唱歌,他为她画画。每天,未华都在木桥上等待她。
一个月过去了,这天,未华依旧在木桥上等她,只是今天不同往日一同前去橡树下。未华拉着晴风的手,“风儿,部队通知要求马上回队里,边境地区发生了事情,我得离开。对不起,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吧。”“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娶我。一路顺风。”晴风在木桥上送别了未华。
那天,晴风在橡树旁种下了一颗木棉树。等待未华的归来。木棉长大了,你还是没有回来。
一等就是36年,未华没有回来。也许,未华战死于沙场,也许未华还有事不能回来,也许未华早就娶妻生子了。晴风一辈子未嫁,一直等着未华,一直看着木棉的长大。这36年,晴风每天都要到木桥上站上一会儿,望着曾经未华走的那个方向,每天都要去木棉与橡树下坐上一会儿,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思恋成疾,晴风得了老年痴呆症。但她仍旧没有忘记到木桥上站一站,树下坐一坐。
就这样,一切没有了结果。而,晴风依旧在等,等那个不归人。等他回来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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