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这天一大早,老谢给“黑子”解开了绳子,打算带着它出门。“黑子”见状,高兴得直“哼哼唧唧”的,不住地手舞足蹈,摇头摆尾,等绳子一解开,它便窜了出去。老谢便推了三轮车,装了烂麻袋,拿了捡垃圾的铁钩子,带了水壶,也出了门。
这一路上,“黑子”在前头一边寻找,一边朝前领着路,老谢在后头边检边跟着,倒也十分自然。在太阳约半人高的时候,老人已经装了满满一车的破烂货。正打算回头,却不见了“黑子”。
老谢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却仍旧不见它,便朝四处喊道:“黑子!黑子!你跑哪儿去了?”
却听到不远处的低洼水塘的方向传来“黑子”的“汪汪”回应声。
老人大声问道:“你在那干嘛呢?走了!我们该回了。”
只听得“黑子”又发出“汪汪”的叫声,却不见它的影子。“黑子”肯定是有了什么新发现,说不定又有什么好东西,它叼不走,所以……老谢这么想着,便往小水塘那边走去,意图一看究竟。
来到水塘边,老谢朝“黑子”叫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水塘上漂着几个白色的泡沫盒子。
黑子见老谢来了,便奋不顾生地跃入水塘,向一个盒子游了过去。盒子被“盒子”慢慢推向了水塘边,等老谢接了,黑子才上了岸。
盒子很大,足有五十公分见方,老谢不知其中何物,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立即便闻到一股臭味,那眼看了,却是已经腐败了的鸡肉。老谢有些心痛地对“黑子”说:“可惜了,这样的咱俩不能吃。”又抬眼看了水面上漂浮着的数个盒子,又看到对面水塘边的102国道,自言自语道:“这是人丢到水塘里的,还是从车上掉下来的啊?”
“黑子”有叫了两声,像是回答了它也不知道。老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是不管这事,还是让“黑子”把这些盒子捞起来,便带着“黑子”沿着塘埂转圈。等转到国道这边,见塘埂边上有车轮碾压过的痕迹,他觉得似乎有点名堂。便掏出老人机打了110。
110很快到了现场,一边做勘察,一边对老谢的发现作了现场笔录。一个警官暗自疑惑道:“着地方没有探头,也不知道这车子是从哪儿来的?”
老谢听了道:“让黑子给你们找!”
警官诧异道:“它没受过专业训练,能行吗?”
老谢自信地答道:“咋不行呢?!黑子啥都能找到!不信?你让它试试看!”
警官笑了笑道:“行啊!让它试试看吧。”
老谢低头对蹲在身边的“黑子”道:“黑子,去找找!”
“黑子”听了,摇了摇尾巴,一声不响地低了头,往地上嗅了嗅,便朝着城里的方向跑去。老谢和两个警察便也跟着追了过去。
“黑子”沿着国道,一边时不时地低头嗅嗅,一边往前跑,就这么走走嗅嗅,跑下去三四公里,在一个岔路口打起了圈圈。老谢他们三个跟了上来,在原地休息。
警察看着“黑子”,问老谢:“老人家,它这是啥情况?”
老谢看着“黑子”左顾右盼,徘回不前的状态,说道:“你别急,它肯定又发现了什么事了……”这句话让两个警察都兴奋起来。
“黑子”突然朝岔路上叫了几声,便撒开了腿,向西疾奔而去,两个警察年轻,忙飞奔着追了过去。老谢体力不行,只得在后头慢跑着跟过去。
眼看着“黑子”和警察跑进了一家低矮的小厂房,厂房里立即传来“黑子”暴怒的狂吠声。这叫声,老远地听着,让人心里都有些发毛。老谢心想,这是“黑子”又逮着坏人了……
几天后,当地报纸上又有了一则新闻,标题是“威武神犬,捣毁黑作坊!”
原来,这家黑作坊的坊主,前段时间从外地偷偷低价买来一批病死的家禽,又加工成卤菜,并以低价在县城里的市场上销售,许多人都上了当。对那些来不及加工已严重腐败了的病死家禽,他也害怕吃坏了人,便让手下人在后半夜,趁人少车少的时候,偷偷分次远远地给扔出去。连续几天下来,那几个人便开始偷懒,那天晚上,几个人一出县城,见国道边的这个水塘比较低洼,以为不容易被人发现,便就在这便随扔了了事,可没料到,却被老谢和“黑子”
发现了。黑子循着那些滴落到地上的污血气味,一路找到了这家黑作坊。就这样,利欲熏心黑作坊的坊主被刑事拘留了。
“黑子”又成了功臣,公安局这次还给它发了一千块钱的奖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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