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四班

作者: 王小檀 | 来源:发表于2018-10-17 08:58 被阅读67次

出租车穿过塔山隧道,噪音忽的变小,四周的光线自然而昏暗。

耳机里杭盖的《乌兰巴托之夜》还在“那么哈那么哈”的循环播放,应景的来说,我应该想想草原或者回忆和乌兰浩特有关的往事。可是脑子里始终有四个字浮现,

四年四班。

那是我读了两年的中学,位于齐齐哈尔市梅里斯达斡尔族区。初三时转学过去,在三年四班就读,毕业时,是四年四班。

记忆零零散散的,很难顺序记忆,离得越远的,往往记不清,更容易记混。但有许多细节让人回味,陶醉。好像刻在大脑的神经元里,永远忘不了。

【土操场和越过五楼的足球】

操场在教学楼的后身,土的,平日里是灰黑色的,一到了下雨天就成了黑色。记忆里那操场好大,一圈400米的跑道放到中间,西边余出一片空地,东边还能留出一个大厕所。

“小小的一片云啊!慢慢的飞过来!”每当徐怀钰的《踏浪》响起,学校周围的住户就知道我们在做课间操了,那是广播体操结束后的例行活动,每个班级围成一圈做一种类似广场舞的舞蹈,很欢快,当时其实好多同学都不愿意做的,觉得傻傻的。

做广播体操之前,会有十分钟左右的自由活动时间,那时大家都是青春期,都血气方刚争强斗勇,当然,不可能天天打架,虽然当时《古惑仔》已经很流行了,可毕竟敢大打出手一决雌雄的兄弟,还是少数。于是也不知道是谁的发明,利用这十分钟的时间,比着踢足球,注意,不是踢比赛,而是脚起球飞,看谁踢的高,每个班都有自己的足球,每每都是嘣的一声响,大家扬起脖子看哪个班的哪个男生又踢出了新高度。印象里最高的一次是二班的王小军,那一脚直接飞起,越过教学楼最高层五楼,然后又向上飞了一段,那应该是全校飞的最高的一次了。

还有一次也和足球有关,但是打架了。我班的冯小光和二班的刘小洋起了摩擦,挥胳膊抡拳头,好像小光吃亏了,回到班级里他低头不语。班主任范老师说足球是没有国界,玩就好好玩,干嘛打架。然后,好像找家长了。。。

【和冯小光的两次合作】

教数学的王老师是一班的班主任,做事细化一板一眼条理清晰,有的时候全班同学都知道题该怎么解了,他还是要∵(因为)∴(所以)的把所有步骤都写完。

我和冯小光的第一次合作也是,下午王老师要给全班考试,他想把所有考卷都按页数顺序整理好放到同学的桌上,这算不算某舟强迫证呢?工作被分摊给我俩了,我放前一页,他放后一页,不知为什么,我俩还较上了劲,飞快在课桌旁奔走并放试卷,不知他怎么想,我倒是在飞舞过程中满脑子都是想的王老师说的话,干完活后给我俩买盒饭。

吃盒饭的时候,冯小光咧着大嘴笑着对我说,你放的够快啊!是不是要和我比试比试?

【光面薄棉裤】

那时节,网络都还没有流行,只有少数“坏学生”才去网吧打cs,而岛国动作片还没有成为男生的标准性启蒙教材。

对我们刺激较大的,除了录像厅里的电影片段,往往就是生活上的点滴了,比如夏天女生穿的浅色裙子,以及裙子里微微透漏出的什么,虽然不说,但是我们这群傻小子心知肚明,都会多看两眼。

而我们寄宿生还有一个福利。

那时节,学校前面一排排小平房,多是本地住户,生活所迫,许多人家开始做起了召住宿生的生意,每月按时交钱,管饭和不管饭的价钱不同。我们的福利就和这个有关。

晚自习过后,许多住宿生回到住的地方,都是先方便方便,冬天穿的多,许多女生大都是脱掉外边的裤子穿着那种光面的往往是黑色的薄棉裤上厕所,那时条件不好,根本没有室内厕所。其实没有任何特别,但在那样懵懂的岁月,那样的夜晚,那样微弱的路灯光照下,这样的棉裤也许就类似于今天的各类丝袜吧!反正那个时间段,我们寝室出去上厕所的的男生,挺多的。

【金色的小屋】

升到四年四班后,我们分到了五楼上课。五楼只有一层,那一层只有一间教室,其实,就是学校教学楼冒出了一个小头,挺突兀的,本来应该是做仓库或其他用,临时给我们班做教室。

那一层的特别之处在于教室入口处多出一个单独的平台,大约有10㎡,竟被我同桌王小辉同学开发成了小球场,每每下课就叮叮当当踢个没完。还时常举办摔跤大赛,轰轰隆隆。我这个班长还需要给他以及他们放风,我个性不爱拒绝人,估计班主任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勾当”,偶尔训斥,也不严厉。

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我们教室的黑板后头还有一个狭长的小屋,当然,同桌王小辉肯定不会放过这里,也时常在里面叮叮当当。

与我而言,记忆最深的一次,是某次月考之后放假,大家可以到班级复习,自由的上自习。那是个阳光强烈的傍晚,我心情放松自在,走到班级,不知谁的随身听里放的小刚的《黄昏》,班级的人很少,我在小屋找个凳子,双腿踩着凳子面,坐在凳子靠背上,望着窗外,望着学校围墙外一望无际的玉米地,夕阳落去前的强烈余晖,憧憬着未知的未来,加上《黄昏》的音乐催化,心里真的爽翻了。

从那以后,那个小屋在我的记忆里,也不再是暗暗的储物间,而永远是金色明亮的,永远。

【两个同桌】

入一中后,同桌有好几个,印象最深的两个。

一个是王小辉,他爱踢球,爱买个彩票。大多数时候都花干净了兜里的零花钱,然后没有收获,往往这时,他都会说,完了!一切的一切,都完了!听得我云里雾里。后来我俩也是上的同一所高中,有一次,他真的中了哦!5000块,请了许多人吃饭,当然,我也大蹭了一顿。

另一个是陈小美。最逗的事是刚学物理电学部分的时候,她认认真真学习,多问多做题,结果单元测试的时候,她,没有及格,而我这个不太认真的家伙,好像考了80多分,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好像哭的挺伤心。最无辜的事是一次自习课我浑身乏累,双手交叉到脑后用力抻懒腰,可用力过猛,交叉的双手滑掉了,我的右肘重重的砸到了她的头上,她揉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我一直小声解释道歉,但估计她没听进去,或是太气愤又不好发作,沉默良久。现在想来,我都好怕怕啊!

【俄语也挺搞笑】

俄语课上,王老师在讲试题,答案里一个单词的变化尾音为лась(音读拉西),周小秀同学有些不解,用女生特有的柔和音色问了一句,咋лась呢?好几个男生瞬间领悟,闷声发笑,我反应慢些,低头微笑。

【大庆实验中学】

当时我们一中的学生,高中大约只能考齐市实验中学、齐市第一中学和梅里斯二中。大庆实验中学这种重点中学没有到我们学校招过生。

一次下午放学,两个个子不高穿着深蓝西服的人问同学,你们班谁的俄语比较好,当时在最近一次考试我正好了全班第一,差一分满分。于是两个老师向我娓娓道来,说大庆实验中学第一年招俄语生,让我帮忙在同学中多多宣传,说只要我的成绩过关,肯定优先录取我,并给了我学校的宣传手册,说第二天午休时在学校门前小卖部里等我消息。我蒙了!我哪经历过这个,飞奔回宿舍,打家里的座机,向爸妈报告,爸妈也拿不准主意,让我问问张老师(这个宿舍就是他开的,同时还在学校教学),张老师很慎重,告诫我要小心,不要受骗。然后我飞快的回忆着,那时是春天,白色的杨树毛毛(杨絮)漫天飞舞,两个人的西服肩膀上毛毛零星分布,他们个子又不高,其中一个人的牙齿黄的厉害,恩,他们应该就是骗子。

第二天我没去,只是小心在小卖部旁边晃了晃,后来听小卖部老板说,那两个人一直等,然后吃了两碗面就走了。

再然后中考后,我才知道,大庆实验中学真的开始对我校招生了,同班的周小秀和时小骄就去那上学了,而我,错过了什么。

时间没有假设,但要是真的去了那,我的人生又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好好玩。

【干脆面加冰棍】

那年头物质生活并不丰富,富裕的家庭也不多,我们小屁孩的零花钱就更少了,仅有的那点钱也就买小卖部的烤肠方便面之类的,中考前晚上复习到很晚,大家都去小卖部买点吃头垫垫饥,到现在我都纳闷,当时的标准套餐竟是干脆面加冰棍,怎么想的?

一下子想不了太多,也不可能想太多。只是怀念。

如今那些同学都过的好吗?见面后还能彼此认出还能叫出名字吗?

祝大家安好!健康!

2016年7月8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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