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海棠花开

院里的海棠花，开花的点似乎越来越没有准头了。我清楚地记得，去年它们花开在在春节之前。细细想来，也算情有可原，因为去年那几天非常暖和，至今我记忆犹新。今天早上，我又看到了它们傲雪绽放，想来可能是已经立了春的缘故吧。

虽说节气已经过了立春，天依然冷得出奇。尤其是过年的这几天，感觉好像把今年所有的冷都放在了这几天。呆在老家过年，我头一回打起了退堂鼓。妻子说老家太冷，就连我家的那两个火娃娃都喊冷，我更是冷得直打哆嗦。初一早上刚吃过新年福饺子，我就带着一家人逃回到市区的家。我的父母怎么也不愿意跟着我们走，依然坚持留在老家过年。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家四口每天早上回到老家，晚上七八点左右又回到市里。一来是用车载着父母到处串亲戚拜年，二来是协助父母招待前来拜年的亲戚。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天，初五下午这项任务基本完成。我们别过父母回到了市里，因为他俩还想在老家住上一阵子。

昨天，我的连襟家待客，主要客人是我的岳父母以及小舅子一家人。按照规矩，第二天再由我们家招待他们所有人。考虑到初七要上班，我们化繁就简，一起聚在他家，一大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团圆饭。

因为昨天的完美收关，所以今天我上班时候才觉得无所牵挂。手头活不太多，我一会就料理完了。看着窗外轻盈的雪花漫天飞舞，我的心也变得轻盈，信步来到单位的院子里。

我的单位地处本市的西头，靠近西边的山区，温度要比市内低两三两度。早上出小区院子的时候，我发现院里的大路小径上没有一点积雪，只是所有的车都变成了白色。随着车子离单位越来越近，路上有了冰溜子，道路两旁也存着薄薄一层积雪。到了单位的院子一看，雪已经把整个院子盖得严严实实，给平时本就清净的院子又增加了几分静谧。

院子的正门口的地面上依稀可以看到各种大小不一的脚印，纵横交错的车辙。此刻，它们正在被晶莹的雪逐渐覆盖。除此以外，院子里没有任何痕迹，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

来到院子，本为踩雪。而现在，我却有些犹豫，这样整洁的一幅画，要是留下自己的脚印，看上去就有些可惜了。犹豫再三，我还是向后院走了过去。

后院很静，本与雪无关，现在却与它相关。没有一丝风，院里的草木仿佛睡着一般，任由雪花轻轻地落在它们的身上。可能因为是春雪的缘故，雪花像羽绒一样，柔弱无骨，没有丝毫重量，轻轻柔柔地飘着，安安静静地落下。

我的心里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那些海棠怎样了，它们是不是正开着花？我被自己的想法惹笑了：这样冷的天，它们怎么会开花？

这样想着，我已经走到了它们跟前。它们没有让我失望，海棠树上已经结满了红豆大小的花骨朵。它们大都底端呈褐绿色，顶端呈红色，微微张开一点，好似熟睡的婴儿，嘴巴自然张开一样。几只心急的海棠已经乐开了花，此刻它们正在望着雪花出神。红色的海棠花上，落了几朵的雪花。若不仔细看，还以这些海棠花生来就如此，既热情似火，又冷若冰霜。

看着它们，我不禁想：明年它们会几时开花？

图片来自水欣木荣 图片来自水欣木荣 图片来自水欣木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