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佛教第二十七祖般若多罗,遣菩提达摩往震旦,临别赠偈曰:“路行跨水复逢羊,独自凄凄暗渡江。日下可怜双象马,二株嫩桂久昌昌。”
达摩泛海来华,九月廿一日到达南海,广州刺史萧昂迎礼,表奏京师,武帝遣使往迎,次年十月一日到达建康。
武帝见达摩后问道:“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数,有何功德?”
达摩答道:“并无功德。”
武帝惊问道:“何以并无功德?”
达摩答:“这只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
武帝又问:“如何是真实功德?”
尊者道:“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于世求。”
达摩知与武帝不契,潜过江北,民间传说的一苇渡江。苏东坡《赤壁赋》赞曰“: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
达摩过江后,寓止于嵩山。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以待天时,人莫之测,谓之壁观婆罗门。
《周易》小畜卦辞曰:“小畜,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彖卦传》解说:“密云不雨,尚往也;自我西郊,施未行也!”
梁武帝礼佛,小有果报,犹小有蓄也,矜功持傲,果报销也,故萧氏梁朝仅存五十五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概后人嘆其短也。
人处事为人,稍有所得,犹未大功,如密云不雨,当畜其德累其功,水到方可渠成。所以《象卦传》曰:“风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徳。”风在天上吹,雨还没下来,云彩还要继续积蓄才能降雨,人所能做的只有努力和等待。
正如达摩一苇渡江之后,少林寺面壁九年,时机成熟才传法给二祖慧可,以致后来六祖慧能弘大佛法,积小畜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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