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三更,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邋里邋遢的我漫无目的地在天桥晃荡。脑袋大抵已经有核桃的色泽与硬度了吧,以至于我连一加一等于几这样的问题也无法思考。腿部的筋肉吱嘎吱嘎响,战栗的双腿歪来歪去,如同不受控制的车雨刷,又似四根焦熟的烂骨。
脸是坨红的吧?夜是黛黑的吧?搅合在一起,却没有调出满意的色泽。
我曾以红与黑二色来面对生活中的一切,非一即二,这样泾渭分明的态度给予我简练清爽。红的热烈,黑的纯粹。世间万万人孰能如此?就凭此,我有了俯瞰一切的理由。
所以我成为了如今不堪的我。我不像海洋中的礁石走向圆润光滑,我像不服软的蜡终究成为废品。我被明目张胆地孤立了,成为社会的孤儿,在天桥上醉醉醒醒醒醒醉醉,又醉又醒,似醉非醉。
但如你所见,我一点也不在乎。你我的外壳在我眼里就是粪土,先变成粪,再变成土。相对于粪土,我比其他人更有想要追逐些什么的心。那比一切都热烈,我甘愿为其行舟逆流。
疯癫吧!可嘲笑我疯癫吧!我会在史书的夹缝中继续疯癫下去。可能会有一两个赏识之人,但那些人与我一样,都是渣滓般的疯癫者啊!
醒醒吧,世上谁不是在疯癫,不过我多了一点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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