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咖啡又叫“喵喵”。两年前,家里闹老鼠,为了“一物降一物”,老妈从小区院子里捡回一只流浪猫生的黄色土猫,才满月,孩子见了很是喜欢,起名“白咖啡”。大家买了猫粮、猫砂、猫罐头和猫厕所,给它洗澡,给它吹毛,给它喂药打寄生虫,悉心地照料它。
每天早上,家里第一位起床的,都会被“白咖啡”宠幸,当你走动时,它会用头、脖子、身子蹭蹭你的左脚,蹭蹭你的右脚,尾巴在你腿上扫过来扫过去,你走一步它蹭两步,恨不得黏在你的腿上,萌哒哒的眼神盯着你,对着你“喵喵”地叫,腻歪得很。直到你洞察到它的小心思,打开袋子,拿出小杯子,舀出一杯猫粮,倒入它的食盆,它才结束这番宠幸,吧嗒吧嗒地开始享用它的早餐。
白咖啡半岁时,身体已经长得很是壮实,全家满怀希望地把抓老鼠的重任交付于它,让它到卧室坚守,指望着从此一绝鼠患,安稳睡觉。谁知到了半夜,我们又被老鼠啃东西的声音吵醒,再看白咖啡,竟寻它不到,第二天天亮才发现它跑到衣柜的上面睡觉去了。一次,老妈用棍子压住了老鼠尾巴,我们立即把白咖啡带去给老鼠“行刑”,孩子觉得新奇,在旁观察。白咖啡见了老鼠,两眼放光,立即冲了上去,摁住了老鼠,得意地“喵喵”直叫。嗯,还好你猫性未泯!见状我们放下心来,干活去了。过了一会儿,似乎没听到啥动静了,便走过去,发现老鼠不见了,于是问孩子:
“白咖啡把老鼠吃了吗?”
“没有,它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玩了一会就不玩了。”
“那老鼠呢?”
“老鼠跑了。“
“白咖啡呢?”
“到阳台晒太阳去了。”
一瞬间,天空飘过三个字——“给跪了”
白咖啡快1岁时,猫性大变。白天,家人进出一开门它就窜出去,冲到楼下院子里,和一只流浪的白猫厮混,一起翻垃圾吃,一两天后估计是饿得不行了才在老妈的呼唤下上楼回家;夜晚,开始彻夜叫唤,如同小孩子的啼哭声,吵得家里人都无法入眠。我们请教了小区里的生物学博士,怎么解决猫叫猫跑的问题。博士建议说“给阉了吧,它的寿命会更长,幸福感也会提升”。于是,我们用老妈买菜的推车,把白咖啡带去了宠物医院,交了500大洋开始手术。在兽医的指挥下,我抓着两只前爪,老妈抓着两只后爪,医生按着白咖啡的头,另一个医生开始给它注射麻醉药;打了一半,我心有不忍手松了一下,白咖啡一爪子把医生的手给抓破了;再抓再打,白咖啡终于在药物作用下睡去,兽医把它抬进去实施手术。为了防止它醒来舔伤口,我们给他买了伊丽莎白圈戴在脖子上,像个灯罩,如果你把它的头当灯泡的话。老妈给白咖啡买了50元一罐的术后营养罐头,她说自己都没吃过这么贵的罐头。术后的白咖啡的确老实了,夜里不叫了,白天不往外跑了。可是,它开始不在猫砂里如厕,专挑我们吃饭的桌子旁大小便,持续了一个星期,直到我们恍然大悟——这是白咖啡的复仇,于是对它解释手术的目的,希望得到它的谅解。沟通之后,它恢复在猫砂中排泄了。全家臣服!
不知不觉,白咖啡已经陪伴了我们两年。我的老妈、老公和孩子,都因为被它抓伤而去打了疫苗,有时我们恨恨地说“不要你了”,但是又舍不得。有本漫画书叫《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白咖啡和里面的“吾皇”真是一样的,一样的慵懒,一样的高冷,一样的自我。和它相处,不知不觉中你会学着放下所谓意义,所谓有用,所谓价值,所谓期望,关注小小生命的本身,吃喝拉撒睡玩闹;关注它的存在,回到家它在,就很好。白咖啡从来无意教会我们什么,也不屑于赢得我们的点赞,它理直气壮活成它应有的样子。当我给孩子期望和施压的时候,白咖啡就像一面镜子照着我,化解我的压力和焦虑。
“要不要给白咖啡报个培训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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