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里,有一个大户姓薛。薛家的主人是薛如海,年龄在六十开外,有一妻一妾,膝下却只有一个儿子,儿子是夫人所生,起名薛虎。薛虎长得身如麻杆,细眉鼠眼,活脱脱是不随爹也不随娘,因从小娇惯成性,性子甚是蛮横。
这薛虎整天游手好闲,聚赌成性,动不动还穿梭在烟花柳巷,整个就是浪荡公子一个,时间长了真就惹出了一件麻烦事。
留春院有一歌妓,名唤阿娇,长得甚是妩媚。薛虎也早就慕她姓名,不过这阿娇早已被前门的御史之子杨阔居为名下,岂容薛虎再去染指。这在平时,薛虎还有自知之明,奈何有一天喝醉,薛虎就忘了此事。薛虎喝醉后,摇摇晃晃跨入了留香院,院里的老鸨扭着腰肢连忙来到他的面前,
“哎呦,我说今天喜鹊枝头叫得欢,原来是薛大官人来了。”老鸨脸笑得像刚啃过的烂柿子,用手指了一下正在描眉涂粉的几个女子,又说道:“不知今天薛大官人喜欢哪个姑娘,这些姑娘们可是任凭你挑选。”几个已经妆扮好的女子站在一旁捂着嘴窃笑。薛虎醉眼朦胧挨着个查看,嘴里嘟囔着,:“妈妈,怎么你把好看的姐姐都藏起来了!”酒气从他的嘴里喷射出去,像极了粪坑里的肮脏之气,又加之他挑挑剔剔,留香院的女子们都掩上口鼻,故意嗔怪着,嬉戏着躲避他到跟前。
忽然,一阵悠扬地琴声传来,那如泣如诉的曲调宛如一个女子在窃窃私语,在悄悄倾诉情怀。薛虎凝神听了片刻,忽然用手往楼上一指,“我今晚就要她了。”
“哎呀,我的薛大官人哪,那可舍不得,你难道不知道阿娇是谁的人,您就再另选一个吧!”老鸨闻言忙不迭地摆手。
薛虎有酒在胸中作怪,一时胆气飙升,执拗起来:“我今晚就要定她了,难道你怕我付不起银子不成。”
“官人知道,我并没有此意,只不过这事真的难以应承与你,还望官人谅解,今晚官人看中哪为姑娘,不用你耗费金银,妈妈今晚请你。”老鸨一看薛虎今天这般固执,她着实有些担心,她这个留香院,莫说都尉之子,就连薛虎她也惹不起,所以她一边说着,一边连连作揖。
楼上的乐曲戛然而止,阿娇走了出来,扶着栏杆往下俯视。
薛虎瞥了一眼阿娇,只见她高耸云鬓,脸若桃花,正蹙着眉望着他。他越发心痒难耐,大声说道:“我就非她不可了,你若不依,我就把你这留香院砸个稀巴烂。”话刚一出口,就抓起了桌子上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净瓶举了起来,老鸨急忙上前一把夺过,嘴里哀告着:“我的爷呀,你可放手吧!”
老鸨深知薛虎正在酒性上,很难劝服,又看到时候不早,料定今晚杨阔不会前来,就又央告月娥,看在她的面子上,暂且陪薛虎一晚,她又另外许诺月娥一些金银首饰,让月娥帮她度过这一关。
阿娇本是贫家女子,因为母亲生病,无奈自卖自身到了妓院,家中尚有年幼弟妹还需要她接济着度日月,所以,看在银钱的份上她也就应允下来。
这薛虎摇摇晃晃上得楼去,看见阿娇就像饿虎扑食一般,一把把她抱在怀中狂啃起来,正准备着和她颠鸳倒凤,不想咣当一声巨响,门开了,杨阔气汹汹站在门口。原来刚才性急,薛虎把忘记了把门拴好,门一推就开了。薛虎惊得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杨阔就命家丁对着薛虎好一顿胖揍,一会儿时间薛虎就被打得皮开肉绽。薛虎的随从见势不妙,急忙回家向薛如海禀告。薛如海赶到时,薛虎已经伤痕累累,正躺在那里哭爹叫娘,薛如海痛叫一声:“我的儿啊!疼死我了。” 赶忙把薛虎抬回家中。
薛如海也算是官宦出身,深知官官相护之理,杨阔是都尉之子,他明白这件事即使见官他们也占不到一丝便宜,反而会更加得罪都尉,以后难免会出现波折。想着骂自己的儿子一顿,可回头望望儿子满身伤痕,心里却有些不忍,自己这一辈子,也只有薛虎这一个儿子,伤在薛虎身上,就像伤在他自己身上一样。可是,这个哑巴亏他们也只有咽下去。
其实薛虎平时的行径薛如海也略知一二,总也舍不得呵斥于他,这一次薛虎受伤,薛如海也是暗暗懊悔。看儿子伤势日渐好转,薛如海心里动了念头,要赶紧与薛虎寻下亲事,早日完婚,约束住儿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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