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lj说,我感到生气是一种不成熟的与人沟通的行为,目的是想别人尊重我的话。lj自己复述我的观点时,认为生气是我这个人的不成熟,但这并不是我的观点,由此可看到人不同的思维方式在每句话里的体现。我不赞同,是因为过去的自己所做的已经是那时的全部了,比如此刻的我能对会议上生气的目的有所理解,可以拿来对话,但会上的我并不知道这些,或者说没有这些,或许揪着不放可以说是我忘了,是本可以做到却没能做到。但那一刻是“合理”的,或者说每一刻当下都是合理的。
人们从当前出发苦恼自己为何当初做了一件蠢事,认为过去的自己不合理,往往犯了大错的人还会吼叫着,那不是真的我!这实际上,是不愿承认问题转而更加分裂自己,或由于道德的惯性惩戒自己,以此希望当下的我获得安全感。这安全感来自于,貌似过去的错是可以弥补的,或者是将来可以少犯错乃至不在“这个”上面犯错,但站在旁观者视角上便明显能感受到矛盾,矛盾之处在于即便我们对过去有了了解,犯错还是无可避免的。也就是说我们为了达成那个目的所采取的行为,并不能帮助我们完成心愿,这已然是一个恶性循环,如果我们揪着自我不放的话。
抛开恐惧去看,这句话或许是万金油的话,可能确实说不上是解决问题之道,反而令人更加迷惑,可我们都明白对过去已发生的一切愧疚不已,耿耿于怀,不过是徒增烦恼,重要的是怎么行动。但我们仿佛一直无法躲开,不由自主地陷入到名为自我批判的陷阱中去。但问题是,到底有没有可批判那个的“我”呢?
从未来的角度看,如果将来的我能做到更好,当下的我是不是就还不够成熟?但那也已经不是现在的我,并不存在着一个一直不变的“我”做的还不够好。我们看过去,是想要吸收经验,作用当下,没有必要去批判那个自己,这没有意义,因为如果你此刻口中的自己是当下,那过去的“我”已然不存在。
由此,一个一直以来墨守成规的人,也可以在下一秒做出完全不符合他之前风格的抉择,因为当下总是感受到最新且和过去完全不同的经验,而由此泛起的涟漪,则是不可预测的。从这一点出发,每天都会是不同的,都是不一样的精彩,因为不可能有事物会一成不变,你感受到的也永远不同,若感到千篇一律,除非是你自身做了筛选,世界规律不是这样。
“春天多久来地上一次?它是否一年比一年来得更快、更美妙,以使自己比上一个春天更好,并匆忙着想要成为压过其他春天的春天?”,我们会感到荒谬——如果有了一个春天要比另一个春天要好的念头的话,因为我们能感受到这二者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能感受到我们是宇宙的一部分,并以此作为前提,其实不论是春天,太阳,花草,还是我们自己,都和过去完全不同,所以说“我们”不断死去,又不断新生。正如今年的春天和去年相比没有意义,现在存在的太阳不需要过去的太阳来证明什么,我们同样也不需要过去还是将来使得现在的生活有意义。
但好似会产生这样一个想法,那就是岂不是以前做什么都不重要了吗?因为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我了,我也不用承担过去的责任,成了消极的理由。然而并不是这样,这是一个现在的你是什么的问题,正如生气的目的,你可以感觉到这是可以明白的,但为什么生气,却不再能够清晰。这是因为目的是当下的,是从现在理解过去,而原因则是试图从过去理解现在,后者为何是徒劳的,便是上面所阐述的。要选择怎么行动,而不是试图预计将来,便是当下的你完整的切实证据。所以即便你并不由过去某一刻的你所决定,但由于正是这些连续的点作为你脚下的基石,如果要说此刻的点比过去的点强,或许从整体看上去,现在的点是被过去所垒起来的,确实高了,但你也不可能把下面的拿走,就像你不能命令头呆在家里,身体出去玩耍,肚子饿了,不吃东西让它自己消除饥饿,这些都是不可改变的,对其大呼小叫,愤愤不平或是忧心忡忡,是荒谬的,而认为其有比较的必要,也是种自戕。
另外感到词语,或者说语言的无力,它就是有局限性的,会给不同的人带来误解,如果只去盯着词不放,就犹如盲人摸象,南辕北辙。我们的目的本质上是沟通,是达意,计算机中进行智能翻译或是语音识别,方法是依据上下文进行概率运算,这是从人身上学到的,而我们自身除此之外还有感受的手段,而不仅是推论上“知道”,却并不能真的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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