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罪恶
我将忘记结果
只会攫取根源
——题记
沿大亚湾大道直行三千米
海浪与沙滩成为恋人
就在昨夜，或更早些时候
他的胸腔打开是历史
手掌散布雨雾，沙滩上的月
彻夜亮起，惜守黎明
看见那双想放弃绿枝手么
巨浪才会有恃无恐
你过早地拉上黑夜的帘子
恋人却以它为名，那种记忆
渗透水泥道的冰冷，无名的我
距离那座消失欢娱的江城已无憧憬可写
今夜，从海水到沙滩
从脚下踩着噼叭作响的贝壳
我所有的祈求与乌云交合一起
看不见当年鹦鹉洲尽头的白帆
也能发出一个声音
当我再次看见那块黑礁石
手触海水，不知它从何而来
却能感觉幸存下来的星光
就像打谷场上松散的稻子
只有闪烁没有阴影
岛屿渐渐离去，再见或永别合演二重奏
黑色的浪花给予世纪晚期的图案
抚摸这里，诅咒这里
用商人方式交换愤怒
天空变为畸形，擦去蝙蝠飞过的痕迹
今天的，明天的，将来的
太多的马车与金光相濡
与一张带着不知耻的纸牌为伍
在哪儿还能赞美如珠，让我放慢脚步
孩子的童话还能破土而出——
我失去了远方的土地归化风雨
短暂的别离一个标点也插不进去
今夜以后，发现一座城池如同挖掘宝藏
拥有它像父亲证明年轻时畅饮谷子酒的日常
及沿街售卖他的绿植。当大地一旦剥光外衣
他再也回不去了，身后的海水沉默如泥
那座城不需要商人，不需要手艺人
不需要司机，厨师，会记师，房产中介
都在遭受闻所未闻的痛苦，眼对着眼
象牙色的屋顶浮在冬日的黄昏
他们的目光向天空飘去
而我此刻只想面对天空了断自己
而父亲手腕上的绳索捆绑着我，粗糙不失重
教我如何和他们共同渡过，如果你放弃它
譬如今夜，站在濒海的崖边
如婴儿，伸出手臂，放声大哭
一群人带着罪恶走来
面目全非就像夜里的沙滩
变换着高傲的姿势如上帝神秘
争相发出死亡的指令
“一旦在这块大地上失去某个人
就再也没有，相同的人向你走来”
2020. 01 25夜速写 距湖北发生新型冠状病毒已近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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